懿德闻声堂里秦流云不断感喟,眯起眼睛瞅了瞅太阳,便进了堂。
懿德把手里的信送到秦流云手上,就出去了。
“若不是那秦蓁蓁像媏珠,我也不会花心机保她,你既然信得过吴山,便全权交与他吧。”
“姨娘可有事?”
秦流云拿着信进了书房,兄弟流金不是军中之人,虽只是沪上讲学的先生,却深谙用兵之道与现下时势,他带兵出府,流金必然会返来主持秦府事件。
“姨娘?何事?”
“正要给您送来。”
“姨娘且息怒,秦蓁蓁在府里住着不是悠长之计,金玉阁里尚且可讨得一口饭吃,那也是她的造化。”
“姨娘留步!我……”秦流云欲言又止。
还好,金玉阁只是绸缎庄,买卖比高定好做很多,四五日也是很快,秦蓁蓁感觉忙归忙,却比在秦府养着要舒畅的多。
尤巧颜从金玉阁回了秦府,直奔并蒂阁去。
懿德一动不动,只是转头看看尤巧颜的背影。
“行了,流金可来信了?”
秦流云迎出来,表示如云与懿德在外甲等着。
尤巧颜话虽如此,内心却难受极了。她并非天生乐于在男人窝里打转,可她的命是秦流云给的,更何况他曾是她想要的人,现现在,秦府是秦流云的,也便是她的,乱世里除了火药可得安然,另有才子。
初七上午,秦流云在园子里头正顾着桂树,便瞥见乔老迈着沙沙的步子往跟前走。
“哎……是我无能。”秦流云摇点头,不住地感喟。
秦蓁蓁待到晚餐时候,本想等着吴山带她一块祭拜老夫人,可他也只是在静好阁门口站了快一刻钟,却并未进得去,想来还是算了,看来金玉阁与秦府竟也有些类似之处,各有难言之隐吧。
“秦爷,本日可贵好阳光,不如去园子里散散心?”
秦流云的滋味并不好受,尤巧颜是父亲留下的姨娘,本应极力保她全面与名节,却无法不得不安排姨娘周旋于京里的帅府之间,想来真恰是对不住姨娘,更对不住父亲。
“何事?我正想问你,祭奠头一天你在书房那么久,但是为了本日上京的事?”
“都瞒不了姨娘,恰是!”
尤巧颜边说着,直接超出懿德,往并蒂阁里头冲。
“乔老,慢些走,有事?”
厅堂里很大,只两小我面劈面站着,尤巧颜的眼神实在短长,直盯得秦流云内心有些发憷。
尤巧颜见不得秦蓁蓁的毛躁,却因那张脸实在像极了媏珠,而媏珠是秦流云内心人,她天然不肯见她受伤害,只是那吴山与秦玉竹的确好的像亲兄弟,她也不便多说甚么了。
“秦爷,尤太太对我秦府有恩,您却支撑着全部秦府,我们打起精力,必然会保得尤太太全面。”
“懿德,你表情如许好?”秦流云闷声说道。
“兄长亲启:鬼神之说我从未信过,故本年祭奠用心避过,最晚初十便能到达,请长兄经心操犒军中事件,秦府交与我便可。”
“哼!那京里的段爷部下的大帅实在草包,若非因你,我定不会委身!”
“军里已安设安妥,只等流金从沪上返来,我们便可解缆。”
流金是小秦流云三岁的兄弟,留洋返来一向居于沪上,这么些年,秦府的祭奠他从未插手过,既然是暮年离家的兄弟,这些旧事也勉强不得,只要能在忙时顾住秦府事件,便也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