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宫女看她含混其辞,不再理她,只是顾着扫地。她约扫越近,见丰若香站着不走,俄然扬起扫帚,横空朝她挥过来。乐异扬站在丰若香身后,只觉一阵劲风朝二人涌来,不由得替她担忧。
黑衣女子用手取上面纱,暴露姣美的面庞,眉头正中有一颗红色的美人痣。乐异扬悄悄吃惊,想到这么美的女子脾气却很大,实在有点可惜了。那黑衣女子不过十五岁,姓丰名若香,是檀州雾灵隐士士。乐异扬想到:“檀州是燕云十六州之一,现在已经属于契丹。它呢么跑到晋国来了。”只听丰若香说道:“此次契丹雄师南下,我也跟了过来,趁便来开封看望我的师父。”
那宫女细心打量来人,有看了乐异扬一眼,猜疑地说道:“丰女人,看你春秋不过十五六岁,太妃入宫已经十一年了,如何会有你这么小的门徒。”丰若香嘴唇一抿,说道:“这是我和师父之间的事,我不想奉告外人。”
进宫行了三里路,御林军侍卫将二人领到一座大殿子门口,说道:“这位女人,这就是暖芳殿了。”丰若香谢过此人,和乐异扬进了殿子。
乐异扬看她古灵精怪的模样,不晓得她的话是真是假。丰若香又说道:“我猜你必定不信,不信就算了,我懒得理睬你。”乐异扬笑道:“丰女人,你活力啦?你既然没去过上京,就不要骗我说见过契丹天子的帐篷了。”丰若香见她公然不信,脸气得通红,举起小拳头,乐异扬觉得她要脱手,仓猝闪到一边,却听她铮铮地说道:“怯懦鬼,我丰若香的话重来不掺半句假。半月前我路过定州契丹虎帐,刚好肚子饿了,就去营中找吃的。看到你们晋国的几个兵士走进一个大帐篷里,口中念着皇上圣安。”
丰若香不屑地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我才不骑你的马。”乐异扬笑道:“这也不是我的马,我从太尉府偷的。”丰若香听罢,拔剑向马儿的头砍去,乐异扬仓猝用剑柄挡住,问道:“丰女人,你这是甚么意义?马儿又没惹你。”丰若香道:“谁叫它是太尉府的马。”
回到城中,天气微亮。
那黑衣女子笑道:“杀了便又如何?我技不如人,本日只能和你打个平局,等我师父来了,必然把你打个落花流水。”乐异扬没见过这么在理取闹的人,笑道:“哈哈,哪个师父能教出如许的徒儿?”
黑衣女子大怒,扬剑筹办再打一番。乐异扬赶紧说道:“女人息怒,我是跟你开打趣的?鄙人乐异扬,是太原人士,这个月才到都城来,跟杜太尉没有半点干系。”黑衣女子将信将疑。乐异扬又说道:“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,如果我真是太尉府里的人,那些人又岂会不知?”又问道:“女人是谁,来自那里?”
丰若香已经趴在乐异扬肩膀上睡着了。乐异扬感到“肩井穴”微麻,朗声说道:“丰女人,该起床了?”丰若香猛地抬开端,睡眼蒙松地问道:“乐……乐公子,我们现在到那里了?”
乐异扬感觉她的言语匪夷所思,既然她听不得“太尉府”三个字,他也杜口不提了。两人一起牵着马前后走着,走了十里路,丰若香渐渐掉队了。乐异扬翻身上马,伸手去牵她,说道:“丰女人,上马吧,如果步行,到明天下午都进不了开封城。”
过了一柱香的工夫,那人出来,笑着说道:“太妃娘娘懿旨,宣你们二人觐见。”乐异扬本来想等丰若香出来后就走,这时闻声御林军侍卫的话,不甘心肠跟着丰若香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