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晓文道：“你如果随口扣问，左云轩定然狡赖不认。不过我有一个好体例。”他低声向吴昂说了一通，听得后者斑白的眉头直皱。
左云轩神采变幻，委偏言道：“吴师弟，你在说甚么大话？师兄我半句都听不懂。”
左云轩微微点头：“已经病愈。”
吴昂咳嗽了一声：“师兄，断水山庄的事，是你主谋么？”
……
“不是的！师父不成能做这类事情！”屠梦娇已经是满脸惶恐，点头大声抗辩。
看到左云轩如此态度，吴昂心中已经明白大半。他感喟道：“师兄，如果你当真没有这么做，早已疾言厉色斥责于我。你现在的神采表白，断水山庄灭门惨案，清楚就是你主谋！你还要狡赖么？莫非堂堂剑道宗师，竟是敢做不敢当之徒？”
吴昂连连点头，咬牙说道：“为了这份剑谱，白文与正道武林结下了血海深仇，古镇他们三人也丢了性命。这你也不悔怨？”
吴昂心中一热，拱手道：“师兄，我……”他的双眼蓦地圆睁。
左云轩冷冷说道：“何谓江湖？弱肉强食罢了，甚么侠义都是屁话。师弟，你莫要过于陈腐了。”
左云轩叹道：“罢了！你毕竟是我的师弟。当初我们师兄弟五人，只剩下你我两个，我又如何忍心对你动手？你若要揭穿本相，那就去吧。”
吴昂点头叹道：“师兄，你就不要瞒我了。解缆来到滦州之前，我偶尔撞破了长孙师兄、古镇师兄等人的密谈，此中就有断水山庄的词句，何锡元师侄更是宣布了掌门口谕，让两人共同他行事。厥后，三人借端分开了一段时候，本来我没有在乎，但现在回想起来，我就甚么都明白了。”
门扉翻开，吴昂走进房中，见到了左云轩。
屠梦娇惶急，连声说道：“不，我不是……”
白晓文点头说道：“事情本相，我已经全然晓得。现在我非常复苏，断水山庄满门二十四条性命，都是死于何锡元、古镇、长孙明这三贼之手。在他们临死之前，都已经招认不讳。”
吴昂想到白晓文一身异域奇术，倒也没有过量思疑，他点头说道：“好，那就这么定了，彻夜亥时，我会去找掌门师兄问清究竟。”
“吴师弟，还没睡么？”
白晓文道：“断水山庄惨遭灭门，不是何锡元三人自作主张。他们的背后主谋，另有其人！”
吴昂语气沉重隧道：“师兄，事关原则，有些东西是不能光看好处的。你武功高超，如果要杀我，我千万不敌。但这里是西风堆栈，明王以及诸多江湖豪客都住在四周，万一打斗的声音传出，你也无从解释。”
白晓文嗤笑一声：“我去做甚么？自投坎阱？还是说，你能从左云轩的剑下保我性命？”
“是吴师弟啊，出去吧。”
吴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答复。
吴昂张了张嘴，感喟说道：“好吧，就算当真如此，那也是他们三个所为，我们无量剑宗乃是王谢朴重，出此败类实乃不幸。但现在三人均已授首，白公子还望你转头是岸。”
房中，左云轩的声声响起：“是谁在外边？”
吴昂在无量剑宗掌门左云轩居住的甲等房间，展转盘桓，想要拍门，却又踌躇。
吴昂也连连点头：“不成能，掌门师兄的剑术已经臻于绝顶，说句不客气的话，又如何能够看上戋戋一门断水剑法？他没有任何来由这么做！白公子，你这动静从何得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