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在我不是担忧财帛没了,银子花去了,只要人还在,就能找机遇再挣返来。”纪氏抿了一口温水,慢慢道:“我最放心不下的是,还是文瑾啊。如果瑞甫另娶个品性浑厚的人还好说,如果短长些,那这些东西反倒会害了文瑾。”
周秉恰是个非常无能的人,纪氏和周启轩筹议以后,就安排他管着纪氏的外帐册,周秉正家的则掌着内院的帐册。
纪氏的祖父很看重和周家的这门婚事,大手笔的拿出纪家三分之一的财产作为她的陪嫁。这么些年了,钱生钱,银子滚银子的,赚了很多钱。
这真是把周秉正家给难倒了,她这一辈子除了纪家就是周家,那里有机遇打仗内里的人。
话落,身材颀长、面庞俊朗的周启轩走了出去,瞥见纪氏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,他笑道:“今儿精力头不错。”
一贯活泼的四太太今后消停了好长一段时候。
固然纪氏是商贾出身,但他向来不会是以而看低她。
“我让她归去歇着了。我抱病,累着她整天拘在我这里,我让她找文珺玩去了。”纪氏道。
“你看选谁好?”纪氏问道。
到时候,只要周文瑾手里握着一大笔财产,其别人过的紧巴巴的,这不叫人眼红才怪。
莫非今后新主母进门了还要持续靠纪氏的陪嫁过日子吗?
纪氏有力的摆摆手,说道:“这些今后再说。你先听我说,祖父给我的那笔陪嫁,将来恐怕要惹出很多费事,文瑾还小,她甚么也不懂,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。”
纪氏抿着嘴笑,叮咛周秉正家的,“你跟周秉正说,让他把我帐册上的东西都拢一笼,我有安排。”
这话说的有几分交代遗言的味道,也难怪周秉正家的听了会悲伤了。
周文珺是六老爷周启昌的长女,比周文瑾要大一岁,两人能玩到一块儿去,干系很要好。
纪氏笑起来,全部脸庞仿佛都亮了很多,她轻声道:“每天躺着身子越来越乏,坐着还舒畅些。”说完,她瞥见小丫环出去奉茶,又道:“你快喝口热茶驱驱寒气。”
“太太是担忧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把主张打到六蜜斯身上吧。”周秉正家的深思道,“到时候请舅老爷出面,和七老爷筹议一起拿个主张才好,选个忠诚诚恳,又会打理买卖的人帮着管起来。”
这些年,三房上高低下、里里外外没少靠纪氏补助,帐上的钱也能再保持几年,若她走了以后呢?没个可靠的人打理,坐吃山空有多少银子都不敷。
选谁来打理七太太的陪嫁好呢?
纪氏劝着周秉正家的,道:“你也别悲伤了。我本身的身子本身清楚,趁着今儿精力好,我把该交代的事情都先给你说了,你内心也有个谱。”
他坐到床边,帮纪氏掖了掖被子,暖和问她,“今儿感受好些了吗?”
周秉正家的忙逗趣,道:“谁说不是呢,这家里谁不晓得七老爷最看重您,最体贴您。”
周秉正家的悄悄叹了口气,欣喜道:“七老爷虽不善于碎务,但倒是个脾气暖和、心肠纯善之人,有他在,六蜜斯不会亏损的。”
因为和纪家订婚的事,三太夫人没少抱怨公公,她是很看不上浑身铜臭的纪家人的。
“太太说这些干甚么,现在最要紧的是您要从速好起来,六蜜斯才七岁整,您还要看着她嫁人生子呢。”周秉正家的捏着帕子抹了抹有些发红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