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汤头是谁?”
哥俩这么一说一闹,压抑的氛围顿时轻松很多。
三狗的设法很浑厚,在他的认知里,还不懂甚么龙虎相斗、朱雀断脊。
这一桩桩,一件件,接二连三地呈现。
倒是一头锋芒蝮蛇,本地土叫法叫龟壳花,剧毒,进犯性极强!
“又哪根筋没搭好?这可不是大金山,你可别再闹甚么幺蛾子。”
“我没见你的脑袋,我没见啊。汤头,你的脑袋叫熊瞎子给啃了。”
“三狗,腐败尾,孤魂野鬼没家回。也许汤头就是孤傲,腐败节没人祭扫,以是跟你打个号召。”
当然这只是江跃按照家学渊源的一点本能预感。
大梁断了,意味着修建物的主心骨断了。
“二哥,你是担忧汤头的事吗?老辈人说过,撞见不洁净的东西,烧过纸,点了香,拜过三拜礼数就算到了。汤头生前跟我好,死了更不能缠我。”
这回江跃却不姑息,拖着三狗就走。
三根烟还没烧到一半,三狗就渐渐安静下来了。眼中固然另有惊骇之色,却已经在普通范围内。
他常日里回村里的次数少之又少,但这个惨烈的故事却有所耳闻。据当时寻过尸的村民称,那孩子死得极惨,入葬时缺了大半边脑袋。
几近三狗身材踉跄前倾的同时,他本来安身的草丛里头,快速窜出一只明白猫,哪怕是明白日,那两只绿油油的眸子子,也是阴沉得足以让人毛骨悚然。
幸亏明白猫猛窜猛扑的行动,并不是冲他们来的。
某个小坟包前有活物拱动,靠近一看鲜明是只黄皮子。坟包边上斜斜倒着一块土碑,模糊约约是有个汤字。
但在九里亭这类本身就神神道道的处所,又是明白猫,又是绿蝮蛇,如果落在阴阳家眼里,绝对是天大的事。
“别听,别看,从速走!”江跃低叱。
江跃顺着三狗惊魂不决的眼神,用锄头扒开草丛,倒是一处乱葬岗。
江跃很想怒斥两句,构造了好久的说话,却总感觉惨白有力。
一起上见二哥苦衷重重,三狗似懂非懂。
三狗天不怕地不怕,固然刚才被汤头惊了一下,倒是健忘,现在盯着这龙虎斗,看得津津有味。
若要牵强附会一下,略微展开一点点遐想,那团青黑之气就仿佛一记重锤,高悬在九里亭上方!
得!
九里亭是中间高,两边低的翼状布局。中间那根大梁,就仿佛人的脊梁骨,大梁两边架着的椽就比如一根根肋骨。
三狗张大着嘴巴,呆呆望着已经落在他们身后的九里亭。
好端端的,如何大梁却断了?
“二哥,是汤头,是汤头喊我!”三狗更加惶恐不安。
江跃放眼望去,摹拟朱雀振翅腾飞状的九里亭,顶部竟真有些沉下去,振翅翱翔的架式较着不像之前那么伸展,倒像是头病态的朱雀。
取出三根,吃力地点着,对着虚空拜了三拜。
“二哥,你看,九里亭的大梁是不是断了?”一贯大咧咧的三狗,这回竟没半点嬉皮笑容之色。
山民从小到大,谁还不撞上几件邪乎事啊?更何况,本地土谣都说了,腐败尾,孤魂野鬼没家归。这土谣世代相传,三狗从小听着长大,早故意机预设。
江跃正要开口,俄然一把拽过三狗。
三狗这么一提示,江跃顿时有印象。
三狗这个年纪,铁了心扑腾不共同,江跃另有点真扛不住他。只得放下,无法黄纸已经烧尽,幸亏兜里另有半包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