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梳洗间,便见时迁探头探脑向内张望,叫出去一问,才晓得是有人一早前来拜见,已经在院外等待多时了。
武凯心中肺腑,面上却不得不做出敬佩万分的模样,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朱大人一片忠君之心,当真是令人佩服啊!请~!”
朱勔看了看身边的仆人,有些难堪的欲言又止。
这个来由……
这马屁拍的还真是用心啊!
这眼瞅着就是树倒猢狲散的了局,怎能不让朱勔心慌意乱?!
武凯胡乱花毛巾抹了把脸,又让扈三娘帮着清算一下衣领,便快步迎出了小院。
故此,他才病急乱投医,寻到了武凯这里。
说完以后,朱勔便有些寂然。
他又懒洋洋在床上赖了一刻多钟,才在扈三娘、顾大嫂的奉侍下穿衣起床。
“禅师先请!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那方腊若反,需求拿花石纲说事,届时便是陛下故意保全,鄙人亦罪非难逃——而禅师先将那方腊的魔头身份戳穿,倒是让朱某在朝堂上有了回旋余地,如此说来,岂不恰是朱某的拯救仇人吗?!”
说着,将一张烫金名帖双手奉上,武凯接过来翻开一看,竟是那威远节度使朱勔的拜帖。
普通单掌合十,都是因为另一只手里拿着东西,不便利腾出来,可这朱勔施礼时,那只右手倒是好端端的垂在身侧,掌中更是空空如也。
昨夜婉拒了宋徽宗的挽留,回到大相国寺安息时,早已颠末端子时,是以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,武凯才从梦中醒来。
说着,摆手将人往里一让,谁知那朱勔却不急着解缆,而是转头喝令道:“来人,快将我给禅师筹办的东西卸下来!”
“这个……”
武凯也不让他起家,脸上显出几分笑意,居高临下的道:“你是认定那方腊,必能躲过朝廷的搜捕喽?”
他这一表‘忠心’,武凯倒是恍然大悟。
武凯忙闪身挡在了前面,蹙眉道:“朱大人,您这是……”
朱勔吓了一跳,忙上前抱住了武凯的左腿,急道:“禅师莫恼,朱某并非成心欺瞒!实在是……实在是兹事体大,不敢等闲……”
“别!”
“呵呵,既想拉贫僧做个护身符,又不想说出半句真相,朱大人倒真是好算计啊!”武凯嗤鼻一笑,站起家来甩了甩袖子,道:“来人,送客!”
“废话少说,我且问你!”武凯弯下腰,盯着朱勔的眼睛,一字一句的问道:“你到底有没有信心,能提早抓到方腊!”
时迁笑道:“老爷,那厮倒也懂些礼数,传闻您还在歇息,便千丁宁万叮嘱,让我们不要打搅了您,然后便一向等在院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