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定国没有搭话,倒是一脸的轻视之色。
神火将魏定国斜了他一眼,伸手扫掉头上的草絮,却没有表情与之调笑打闹,反而长叹了一声,幽幽隧道:“也不知此次攻辽,我们兄弟还能不能活着返来。”
只是这一日响午刚过,山坡上却不似昔日般冷僻,竟有一队官兵挑选在这里安营扎寨,并且还是官军中少见的马队队,一时候人嘶马鸣好不热烈。
而眼下统领这只前锋马队的,恰是凌州府两位团练使——圣水将单廷圭、神火将魏定国!
便在此时,山脚下俄然响起一阵爆豆般的脆响!
偏在此时,红巾军阵中竟还闯出一个彪形大汉,指着山坡上‘直娘贼’‘没卵子’的骂战。
半响,单廷圭俄然又咧嘴笑了起来:“归正我们此次去了就是打动手,真正的主力是西军和禁军——到时候就算你想冲在前面,人家还怕你抢功绩呢!”
说着一磕马腹,箭普通冲了出去!
“想这么多干吗,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!”
单廷圭和魏定国对视了一眼,伸手扯住那报信的哨探,连续串的问道:“那红巾贼有多少人马?是骑军还是步兵?是直接奔着我们来的,还是顺着官道行军,可巧路过此地?”
魏定国居高临下策马疾走,那真叫一个风驰电掣意气风发,感受间隔飞起来就只差了一双翅膀。
不过这也已经够了,单廷圭甩开他,一边大踏步朝着冲破东侧走去,一边冲魏定国笑道:“老魏,这群蠢贼真是胆小的紧,几百步兵就敢寻过来——如果前面策应的不及时,倒是我们兄弟大发亨通的好机遇!”
他身后数百马队也都抡着马刀、嗷嗷乱叫着跟了上来。
见魏定国呆呆的望着山坡上面,竟似毫无所觉,便顺手折了只狗尾巴草,弹到魏定国头上,嘿笑道:“老魏,又想甚么美事儿呢?看你连口水都掉了一地!”
固然这山坡就在官道四周,算得上是一处顶不错的歇脚地,可因为前面不远就是繁花似锦的祝家庄,以是向来甚少有人问津。
这支马队是山东各州府的马队拼集而成,若碰到硬骨头,说不得会相互推委、相互掣肘,可眼下只要五百步兵,还作死的在缓坡之下布阵——这奉上门的好买卖,谁会往外推?!
顿了顿,他又调侃道:“我说老魏,你这不对啊!我们现在要对于的,但是能呼唤‘天雷’的妖人,你这老把心机放在辽国那边儿,谨慎别暗沟里翻船,折了你神火将的威名!”
魏定国本就是火爆脾气,有压根没将这群红巾贼看在眼里,因而翻身上马,将朴刀在身前一顺,大吼道:“儿郎们,且与我一起去杀了这群贼厮鸟!”
魏定国嗤鼻一声,满面不屑的道:“甚么天雷不天雷的,还不就是那些乡野村夫夸大其词?我那些火葫芦,在凌州还不是被吹成了回禄下凡!甚么‘横烧八百里、一夜焚三山’的,老子本身听了都感觉脸红!”
因而乎非论是凌州兵马,还是齐州的武卒,全都如雷般应下,行动敏捷的将战马牵到东侧列队,看着下方那些红巾军,就好似插标卖首之徒普通。
这还真是不经念叨!
只是两人来到东侧边沿处,探头向下张望时,却都是一愣——只见官道上,数百红巾军已经摆开了步地,呈半月形正对着土坡,明显是要和官军正面对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