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瓶儿‘你’了半响,毕竟是没敢再骂,转而冲着一旁花子虚哭诉道:“你还是不是男人,莫非就眼看着别人如此欺辱我吗?!”
花子虚此时倒模糊找回了当初面对西门庆的感受――昔日里,那西门庆也是最喜好这般戏弄他,每次都要让他难堪不已,却又不敢翻脸。
“这……我……”
与此同时,她却还是保持着那副甜甜的笑容,又轻柔的问了一声:“当真不借?”
提及来,撇开已经非命的潘弓足非论,庞春梅见过的统统女人当中,这李瓶儿是最标致、最有气质,却也是最刁蛮、最得理不饶人的一个!
说话声中,一个围着火红狐裘的妇人便施施然跨过了门槛,烛光摇摆下,但见她生的极其娇俏可儿,精美小巧的五官配上白玉般的肌肤,几近便如同美人图里走出的瓷娃娃普通。
而这还不算完,就见庞春梅失势不饶人,竟上前一脚踩住了李瓶儿半边胸脯,揪起她满头青丝,四目相对、笑容如花的问道:“果然不借?”
“呵呵。”
因而他仓猝道:“庞女人稍安勿躁,我这就把参取来,让女人带归去交差!”
花子虚生硬的咧开嘴角,强笑道:“庞女人真是风趣,风趣的紧啊。”
却不成想,这‘小丫环’目不斜视,直接坐到了正中的主位上,也不管花子虚如何为难,独自开口道:“花相公,不瞒你说,奴家此次来是受活佛所托,要向花相公借一样东西。”
李瓶儿气的半边胸脯鼓起老高,晓得希冀不上自家相公,忙把最后的底牌亮了出来:“春梅!你可晓得我娘舅是谁?那是赫赫驰名的大名府留守梁中书,当朝蔡相爷的半子!你可晓得我相公的叔父是谁?那是宫中有头有脸的大寺人!老娘只需修书一封,便能让你和武大死无葬身之地!”
话音未落,李瓶儿顷刻间换了一副面孔,伸手揪住花子虚的耳朵,死命的一扯,柳眉倒竖、杏眼含煞的呵叱着:“晓得使不得,你还敢胡乱承诺那贱婢,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不成?!”
“娘子~夫人!部下包涵啊!掉了,再扯就要掉了!”
庞春梅话说了半截,便手托香腮上高低下打量着花子虚,固然眉宇带笑,一双杏核眼却似小刀子似的,刮的花子虚胆怯心丧,几近就要跪下告饶,这时她才笑道:“也不是甚么要紧的,传闻你家有一根五百年的人参,活佛想借来用用。”
他正不知所措间,庞春梅却俄然娇笑起来,掩着小嘴道:“花相公,奴家只是开个打趣罢了,你不会当真了吧?”
李瓶儿嗤了一声:“当然不借,你这贱……哎呦~!”
目睹李瓶儿竟公开嘲笑起武凯来,花子虚忙上前拦住了她,诚惶诚恐的道:“可不敢胡乱编排活佛他白叟家,不然……”
可惜,这只是在狐假虎威,人们害怕的是她身后的武凯,而不是她庞春梅本人。
说着,花子虚回身向外便走。
庞春梅忽的把脸一沉,嘲笑道:“那奴家如何没在门前看到你啊?”
她这看热烈的架式,让李瓶儿刹时感觉本身像是在耍猴戏,不由恼道:“贱婢,你看甚么看?!”
“娘子、娘子!”
“你……你你……”
庞春梅选了最锋利的一片捏在手中,对准李瓶儿的眸子,面无神采的问了一句:“借,还是不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