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……也没多少,就四……四千多两银子。”吴夫民气虚的爆出个数字,不过顿时又倔强起来,梗着脖子道:“这算的甚么,只要能救出女儿,便是倾家荡产我也情愿!”
吴夫人倒是一天都等不得了,这些日子里她担惊受怕,几次梦到女儿被浑身是毛的妖怪压在身下,撕的肠穿肚烂,吓的她整宿整宿的合不拢眼。
伉俪俩四目相对半响,吴金贵忽的飞起一脚将书案踹翻在地,然后暴跳如雷的狂吼道:“直娘贼,真是一群直娘贼!骗钱都骗到老子头上来了!来人,快来人!与我点齐兵马,老子要把那些狗屁高人全都砍了!”
二郎倒是喜形于色的道:“是真是假,容小侄到城外一看便知!”
“竟有此事?!”
这虞侯进门以后,见到内里的景象便是一愣,随即忙跪倒道:“姑丈且先息怒,因小侄有首要军情回禀,这才莽撞了些。”
随即,他又在书案上重重捶了一拳,骂道:“直娘贼!那李达天是干甚么吃的,怎得竟让贼人进了城,还做下这等大事?!”
前次去阳谷,吴金贵就对李达天非常不满,现在更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――要晓得现在但是他高升的关头时候,现在出了这等忽略,别说是高升,不遭贬斥就是好的!
并且她这些日子也不是干等着,就见她从袖子里取出几块白娟,献宝似得往吴金贵面前一送,道:“老爷且看,这是我与玄青观龙云道长签下的契书、这是白云山祥润大师的、这是慈航庵清惠师太、另有东城马道婆、小韩村的跛脚道人、前门街的癞头和尚……”
他固然是受命留下来刺探动静,不过统统都有祝家庄的人代庖,并不需求他亲身跑腿,每日里只和那祝家三兄弟厮混,过得好不欢愉。
那二郎忙把事情讲了一遍。
吴都监只感觉心口窝生疼、两眼金星乱冒,要晓得他这般驻守本地的武将,可不比人家文官清贵,平时除了吃些空饷外就没有多少进项了,再加上常日里开消也大,这些年好不轻易才积累了上万银子,谁知一个没看住,便被老婆败出去三分之一!
吴金贵缓缓的倒回了椅子里,就仿佛矮了当头一棒似的――即便贼人的话有些不尽不实,火烧县衙、劫夺官仓如许的大事,想必也不会有假!
吴金贵一下子跳了起来,撑着书案身子往前一倾,急道:“你快快讲来!”
三天前梁山贼终究退回了老巢,吴金贵便也带兵回了东平城,卸下了浑身的重担,本来觉得能好好歇息一下,谁知打从明天回到家中,这聒噪的婆娘竟是半晌都不让他清净。
听她越说越离谱,吴金贵终究忍不住把书往地上一摔,怒道:“够了!你这婆娘怎得听风便是雨?再说了,不是另有人说那武大是佛陀转世吗,这你如何就不信了?!”
话音未落,真的便冲出去一名虞侯,但见他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,身材高大、边幅英挺,眉宇之间却和吴夫人有几分类似。
“等等!”吴金贵越听越心惊,忙拦住了她,捧着那一叠白娟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一共花了多少银子?!”
“你……你这胡搅蛮缠的婆娘!我……我我我……”
“姑丈。”
吴夫人悻悻的分开以后,吴金贵表示虞侯将书案扶起,这才沉声道:“二郎,我不是让你留在祝家庄,刺探那些梁山贼人的动静么,你怎得这么快就跑返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