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喜哈腰将它拎了起来,“我不归去。”
她点头,“没错,我还是选第二个。”
坐……坐着人了?
或许现在的夭夜才是他真正的模样,真正阎君该有的姿势。半晌后,他指着那页存亡簿,冷声道:
“阿九,青丘狐族,生前诳语欺人,食肉杀生,欺善凌弱,被判入五层天国,刻苦寒、幻象、刀山、穿心、鞭魂之刑。”
“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到存亡簿,去天国寻三魂六魄救一小我,跟您真没有半两银子的干系。”
夜尽天明,地牢中躁动的灵魂也温馨下来,坠入了沉甜就寝当中。
但夭夜并没有给她思虑的时候,他就跟梨园子里变脸似得,又换成笑意盈盈的面具:“那你可找着了?”
小喜话音刚落,夭夜就伸手将她后领提起,顿时双腿腾空,脚下是毫无停滞物的东冥主城。
夭夜定定的看了她一眼,侧过身去,微凉月光倾撒在那半张脸上。
坏心眼的吐出更多烟雾,夭夜靠近小喜:“只要你嫁给本座,本座就将那狐妖的灵魂偿还……如何?”
凡是好梦都会有人来打搅的,此次当然也不例外。
小喜几乎就被夭夜那双桃花眼给勾了魂去,但她是那种等闲为几颗草籽折腰的人吗?更何况另有要事在身,推委掉才为上上策。
但是小喜底子没有机遇再开口,夭夜话音刚落,拎着衣领手就那么一松,她刹时就跟断了线的鹞子般摇摇下坠,泯没在阴风中。
胶着半晌后,果子狸已知没法窜改小喜情意,忿忿的骂了句蠢货,藏下满眼泪水,钻回了衣领中。
“归去!”
但是小喜不敢说,她从未见过一贯笑容迎人的夭夜这般活力,开端考虑方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,刺伤了阎君大人的玻璃心。
鬼牢头说话间已经开了锁,果子狸可不想呆在地牢。赶紧钻进衣领,跟着小喜一道出去了。
“不悔怨?”夭夜问。
果子狸着了急,赶紧跳下来,一边拽住小喜的裤腿今后走,一边骂骂咧咧。“救臭狐狸?那你也不能以身犯险啊!快跟我归去!”
可小喜偏生要拆他的台,“我选第二个。”
在衣领里待了一夜,果子狸也神清气爽了,涓滴不见昨日那副快死的衰弱状况,这么被鬼差打搅。它倒是一肚子气。“鬼牢头!喊甚么喊!”
“好。”
小喜额间模糊有青筋跳突,“不悔怨。”
夭夜悄悄道了声好,黑袖划开一道虚空,天井场景突然撤去,变成让人毛骨悚然的阎罗大殿。
小喜一阵晕眩,好不轻易抬眼望去,上方摆着一副朱红桌椅,夭夜帮手执判笔,对着存亡簿细细翻看。
跟从鬼牢头走出这阴暗的地牢,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座天井中,鬼牢头也就不再带路,见机的退下。
……
“救阿九。”小喜眼神果断,仿佛已经做好决定。
等等!他莫非真有忏悔的意义,现在要杀她灭口?
“有……”小喜顿觉风雨欲来,“有甚么不当吗?”
夭夜的笑意俄然滞住,“那你来这是为了甚么?”
“你!”夭夜笑意一凛,竟徒手将烟斗捏成齑粉,黑如深潭的眸中又燃起高压压的肝火。“你可知天国之刑有多难过?就这么不想嫁给本座?”
“如何?要不要考虑下?”夭夜抬手,解了小喜的禁言术,重新站好。
实在现在便能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