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妃再体味不过本身儿子,这些年因为出身卑贱,这内心本来就耿耿于怀,他如何肯受这般委曲。到时候,若一时想不开,让她这当母妃的,可如何是好。
话说到这,婉太妃忍不住咳嗽两声。
这自打她回宫,慈安宫那位便身子抱恙,只她回宫第一日,和她有过一次照面,这以后,倒是连小我影都见不着了。
只她还想说甚么,就听宫女出去传话道,容妃娘娘来了。
婉太妃在这紫禁城多年,别说是容妃了,便是淑贵妃,婉太妃也鲜少掺杂这内廷之事的。大皇子出了事儿,婉太妃是晓得的,容妃也曾暗中求见过她,只她还是那句话,她不问世事多年,故意有力啊。
柔安郡主不肯祖母就这么放手人寰,每日在祖母跟前奉养汤药,又惊骇祖母忧心,她只敢暗里没人时偷偷哭。
这厢,她正筹办让宫女打发容妃归去,不料,容妃却闯了出去。
容妃如此说,不是没有启事的。这些日子,大皇子尚在逃、送途中,可都城却传出了当年储位之争,圣上刚即位那会儿,那几位和圣上争夺储位的王爷不但被贬黜为庶人,从宗室除名,还被赐赉了极具侮、辱、性的名字。
“太后娘娘和您多年的心结,此次因为五王爷之事,是真的用心要恶心您了。且不说那郑家公子早有通房,沉、溺男、女之事,就说郑家此次遭难,郑家公子被带到大理寺,被用了刑,传闻早已经是个废料了。太后娘娘为了郑家的颜面,虽说和郑家早有嫌隙,可还是差人把这事儿给瞒了下来。此次,为了恶、心您,便把主张打到郡主身上了。”
待这日柔安郡主奉养婉太妃喝完汤药,婉太妃看她强忍着眼泪,宠溺的摸摸她的头,哽咽道:“榆儿,祖母晓得你内心不好受。可现在,也只能受着。祖母这身子骨,早就不可了,若能在灯枯油尽之际,能让圣上松口许你为镇北王册妃,祖母这辈子也便再无牵挂了。”
闻言,郑太后微微勾勾唇角,一字一顿道:“是啊,这些年不管哀家做甚么,她都不动声色,别人都说哀家用心蹉跎她,可究竟上,她可曾有半点的委曲。哀产业了这么多年的恶名,若不做点儿恶事,她倒至心感觉哀家对于不了她了。”
桂嬷嬷原也只是一句感慨,却不料,戳到了郑太后内心。
提及这个,柔安郡主这内心更替婉太妃感觉委曲了。祖母到底扶养圣上一场,这也未免太寡情了。
虽说之前和成元帝有那么大的隔阂,可此番回宫,宫里的人也都晓得,到底圣上得顾着孝道。如此,当郑太后暗中叮咛人缩减了慈安宫那边的开支,外务府那些主子,也都睁只眼闭只眼,没把这事儿闹到圣上那边去。
她懒懒的躺在大引枕上,看着容妃,缓缓道:“你既敢再来我这慈安宫,那必不会是白手而来的。说吧,你今个儿带甚么动静来了。”
不过一个入宫奉养在旁的孙女,昱王府难不成还因着这个和她撕破脸不成?即便他们有委曲,可这恩旨,也只能受着。
慈安宫
可自郑太后出宫清修以后,婉太妃染了次风寒,虽说是小小的风寒,却像是把婉太妃压垮了普通。接连好些日子,婉太妃都卧病在床,一日日的就这么肥胖了下去。
婉太妃也晓得为母则强,这容妃怕也是到了穷途末路了,才又求到她这里。可她真的没这个面子,大皇子之事,纵是太后也恨不得躲得远远儿的,何况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