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上总说甚么兄友弟恭,以孝治天下。你揭露太后娘娘,那你便难以脱身了。圣上喜怒无常你也是晓得的,狐疑又重,若让圣上感觉你有私心,岂不是反倒不好。”
容妃拿着帕子悄悄的擦掉儿子脸上的泪水,长长吐了一口气:“有你这些话,母妃就放心了。你此去江南,无需挂念母妃,母妃在这宫里,虽无倚仗,可也不是一点儿心机都没。不然,母妃又如何能坐上妃位。至于那侧妃林氏之事,你就当不晓得。这事儿纸总包不住火的,既然林氏死了,那么林氏怀有身孕之事,晓得的必定不止母妃一人。可到底是谁,下了这毒、手。太后娘娘做事夙来谨慎,可林氏竟然还是难逃毒、手,难保就不是郑家的人怕引、火、烧、身。不然,不成能这么顺利。”
郑涟缓缓点头,脑海中却俄然闪过一个动机,只听她幽幽道:“母亲,这事儿您与其直接到圣上那表忠心,何不展转到淑贵妃那边。大皇子前去江南彻查改稻为桑之事,淑贵妃想必是很不甘的。这个时候,若这件事能为她所用,那她在圣上心中的职位,必是不一样的。毕竟这些年,圣上早有杀五王爷的心机。”
屋子里刹时一片的寂静,周氏紧紧攥动手中的帕子,哽咽道:“娘亲也是没法了,娘亲也晓得愧对太后娘娘。可如果能救下阖府高低,娘亲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周氏紧紧攥动手中的帕子,沉声又道:“五王爷府邸那侧妃林氏,出错落水之事,你想必也听了一耳朵。可这件事,并没这么简朴。娘亲也不瞒你,这林氏实在早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,去慈宁宫侍疾,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,能顺利生下孩子。”
不等郑涟再说甚么,周氏立即就明白了女儿的深意。
话音刚落,大皇子突地大步上前,一把抱住了容妃,他颤抖着声音道:“母妃,不会有那一日的。儿子今后,会慎之又慎,不会惹父皇的狐疑的。”
郑国公夫人周氏,也忧心的很。这都几日了,宫里连个动静都没。周氏不肯意往坏里想,可实际摆在她面前,太后娘娘在圣上那边,底子没有任何的脸面可言。
见他灰头灰脸的模样,容妃心机却庞大的很。这几日,她也想了很多。想着儿子能得见圣颜,可转念一想,又感觉这么做有些伤害。儿子太无能了,这在内廷中实在不是一件功德,唯有中庸,也许才气保安然。
他并不避讳和容妃说他的野心,他悄悄的看着容妃,一字一顿道:“母妃说的在理,是儿子有些太心急了。”
“而我们郑家,也算是向淑贵妃递了投名状,今后,郑家有甚么事儿,淑贵妃总该帮衬一些的。如此,岂不一举两得。”
容妃满目忧心:“宫中最忌讳的就是太刺眼,特别是你们这些皇子,行事间更是不能露了锋芒。你没见着圣上的面,母妃实在感觉,何尝不是一件功德。”
现在,也只能自救了。借着太后娘娘的名义往外放印子钱,这事儿说到底可大可小。
“你也晓得,圣上这些年对五王爷一向都耿耿于怀,只是碍于太后娘娘在,才一向哑忍至今。若我们以此和圣上表忠心,圣上便有了借口,对五王爷除之而后快,而我们郑家,也算是有功之臣,虽不说功过相抵,可圣上也不成能真的就对郑家除之而后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