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满场沉寂,但在长久的沉默过后轰的一声,内里的人群就炸开了锅,噼里啪啦炸成一片。
他这一承诺,不就直接证明跟他斗诗吟赋甚么的,真的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,竟然,被鄙夷了,该死。
“我奉告你们,这白大师啊,名叫白净生,但是大有来头的,传闻客岁府试还中了举人,拜在青城大儒‘清风居士’名下,将来是要有大出息的,啧啧啧,这小女人怕是碰到铁板喽!”
心中固然震惊得无以复加,可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,只是问话中就多少带了一丝怜悯,“白叟家,您,您家在那边,我们送您回家可好?”
本来跟一个农家女文斗他是不屑,乃至是鄙夷的,可转念一想,这场比斗,如果他操纵得好,到时候假装略胜一筹,既不是太打脸,本身还显大肚,然后再借着惜才之名将这几人给放了,让他们归去以后好好读书,如许还能落个‘仁义’的好名声,他又不丧失甚么,何乐而不为呢。
现在他如果不去焚香沐浴的话,内里那么多人,恐会落人话柄,欺侮了圣贤。
闻如玉也不想多说废话,轻飘飘的回了一句,“加一百两。”
顺着人们的视野,如神仙降世般的男人悄悄落到了那老者面前,只见他双手平举着施了一弟子礼,模样非常恭谨谦逊。
这一刹时,白净生的脑筋抽了抽,明显没有跟上闻如玉这拐弯的速率,愣了愣,下认识的问道:“甚么一百两?”
一时之间,轻风彿动如柳,衣袂飘飘如神,如此风韵超脱,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的他冷傲了世人。
逼不得已,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丢脸的笑容道:“当然,我是说这文斗就定在明日辰时,桃花渊吧,那边清幽雅净,免得被闲杂人等扰了我等表情,做不出好的诗赋来。”
目睹着即将命丧马蹄之下,石头只感觉面前一花,闻如玉就不见了身影,再一看,闻如玉竟似一道清风般呼的一下就飘到了那老者面前,借着前冲的力度将那老者悄悄一带,恰好与那马车车厢擦身而过“白叟家,你没事吧,要不要去医馆看看!”
“我……”闻如玉欲言又止,她会的,她真的会不管啊,你个不利孩子,乱刷甚么存在感,天呐,这谁家小破孩子,快来领走吧。
只见那金丝红绸绣梅花花瓣的车帘半掀而起,一只苗条的纤纤素手伸了出来,如山间清泉般空灵的女子声音飘飘响起,“绿鹦,是华公子吗?”
那老者像是被劈面冲来的马车吓得丢了魂,愣愣的站在那边竟不知躲开。
跟着一截皓白如玉的手腕垂垂探出车外,那说话的女子终究暴露真容。
闻如玉刚想岔开话题,就见闻浩屁颠颠的跑了过来,稚嫩的声音好似山间泉水叮咚作响,“老爷爷,你放心吧,我大姐既然救了你,就不会不管你的!”
可如果去了,这不就申明他对圣贤的恭敬还不如小小的一个村姑吗,那他的脸,他的名声,还要不要了?
听到那句死而复活,闻如玉面色一僵,卧槽,有没有搞错,重生?还是悲催的重生?
噗……
公然,老天像是在与她做对般,她怕甚么就来甚么,那老者失了好久的神才垂垂复苏过来,他像是在答复闻如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,“家?没有家,没有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