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幺儿会画本身的名字了。
萧弋走近一瞧,那笔尖都没有墨汁流出来了,但她恍然未觉似的,还认当真真地画着字。她的面庞蹭上了墨汁,鼻尖也排泄点点汗水。……她写了有多久?
很了不得的开首了。
萧弋的手掌广大,他按在杨幺儿的手背上,就几近将她的手全部都包裹了起来。
杨幺儿仿佛有些困乏了,她慢吞吞地眨了下眼,睫毛抖了抖,然后才迟缓地昂首看萧弋。瞥见萧弋的时候,她仿佛有些欢畅,是欢畅吧?萧弋也不知。但她眼巴巴地盯着他,然后――
加起来统共学了五个字。
他走了,没人开口叫她停下,她就一向往下写了。
他去了西暖阁召见大臣,而此次再不止是孔凤成一人了,另有别的两位大学士。萧弋虽贵为天子,但要一齐见到他们也很难。他未亲政,现在政务都是经的内阁的手,内阁的各位大人都成了忙人,天然没工夫日日来看望、面见圣上了。
刘嬷嬷点头:“女人是个实心眼儿的,那里会偷懒。皇上走后,她便一向写写画画未曾停过。”
“明日再练。”他说:“本日吃蟹黄汤包好不好?”
萧弋怔了下,转念又感觉真是个小傻子。
想一想,如果史乘里写,晋朝皇后杨幺儿……那画面仿佛有些喜感。
本来是等着他返来给研墨呢!
他另一只手抵在宣纸上,指尖直指“幺”字,问:“晓得甚么意义吗?”
“名字?”杨幺儿复述一遍,愣愣地看着萧弋的手指头。
他看着她的下巴被摩挲出浅浅的红印,仿佛被盖了章似的,萧弋便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。
这是一次公开里的比武,大臣们在摸索这位少年帝王,而萧弋也在默不出声地从他们身上摄取讯息。
把握了“画”的诀窍以后,杨幺儿手肘压着萧弋之前写过的那篇纪行,就开端学着上面的书画了。
越王萧正廷是个聪明人,但越王也犯了大多数人一样的弊端,他们都轻视了他。
萧弋伸脱手,抓住了杨幺儿的笔。
但杨幺儿明显连“密切”是何意都不懂,她乖乖让萧弋按着,面上却有一丝茫然。
萧弋不得不按住了她的手背:“不急。”
“幺儿”两个字越是念起来,就越有种柔嫩的感受。本来该当显得土气的名字,反而被付与了别样的味道。一叫起来,心仿佛都跟着软了。
“是。”
杨幺儿乖乖点头,顿时伸直起了手指头,她一蜷,就像是反抓住了萧弋的手指一样,有种说不出的密切感。
但她涓滴不觉泄气,更不会感觉丢脸。
“幼、小的意义。幺儿,连起来念,就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说:“带有密切的意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