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？”杨幺儿茫然抬起左手，摸了摸本身的脑袋，又揉了揉头发，揉得乱糟糟。
“这两个字还认得出吗？”
刘嬷嬷忍不住笑了，道：“女人细皮嫩肉，经不得磨的，老奴去取个软垫子来……”
杨幺儿一严峻，又四指伸开，用一个风趣的姿式握住了笔。
“让她出去。”
杨幺儿在一匣子的金饰跟前站定，伸手摸了摸，她微微瞪大了眼，眼底盛满了光彩。
萧弋取了支更细的笔，写了“月窈”两个字，问：“这个？”
杨幺儿垂垂找回了熟谙的感受，总算是握得像模像样了。
只是她手臂有力，非得抵着桌子，才气竖起手中的笔。
萧弋又伸脱手，抓住她的手腕，将她带到跟前。
刘嬷嬷见状，道：“他日老奴特制一个巴掌大的垫子，给女人垫手用。”
杨幺儿还是只看着他，不说话。
萧弋这下晓得，同她说甚么都是无用的。
另一个名字？
她也许是不懂的。
杨幺儿没回声，只是走到了萧弋的面前，伸长了脖子，去瞧桌案上摆着的东西。萧弋见状，便道：“握笔。”
“既做不了主，便归去问你的主子罢。”萧弋道。
老嬷嬷昂首瞧了一眼，无端感觉皇上本日极有威慑之力，也不敢回嘴，忙辞职了。
萧弋倒是在一旁淡淡道：“都给她送到燕喜堂去吧。”
……她都能躺上去呢。
“李大人既如此热忱，不如请他在京中买下一座宅子，上挂杨姓匾额，如此，纳彩大征之礼天然有了去处。”
杨幺儿忙点头，借着他托住的力，乖乖在宣纸的空缺处写字。
萧弋在桌案前站定，回转过身瞧见的便是如许一幕。
萧弋见状，便晓得杨幺儿压根没听懂。
萧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：“李天吉？虽是他寻得的人，但他当得起朕的岳丈？他算甚么东西？纳彩大征之礼，礼部如果送去了，他李天吉敢收吗？”
萧弋道：“过来罢，朕再教你那两个字是如何写的。”
杨幺儿抬开端，对上萧弋的目光，道：“好硬啊。”
尚衣监的人同仪制清吏司的人都齐齐松了口气。
萧弋：“嗯？”
第二十三章
杨幺儿点头，但目光还定在那宣纸上头，明显是听了萧弋的话得“当真写”，分神是不敢分的。
“嗯。”
而萧弋已经收回了手，正从宫女那边取了热帕子擦手呢。杨幺儿没了手臂的支撑，便抓着笔呆呆站在那儿，盯着进门来的老嬷嬷瞧。
“女人如有喜好的，尽管取用。”刘嬷嬷面上笑容加深，道：“永安宫特地送来，怎好华侈？”
“你这乡野丫头，恐怕不晓得一座宅子代价多少，万两黄金又是多么繁华。”萧弋直起腰，似是轻嗤了一声。
“如许写，还记得吗？”
杨幺儿捏着笔，还不等她脱手，有宫人打起帘子来，躬身道：“皇上，永安宫差人来了。”
又或许是懂了，可她当真会懂吗？她是不懂的……
抵着桌子写字，还怪桌子太硬。
老嬷嬷原觉得这一趟该当是极其顺畅的，谁晓得却撞上如许的局面，一时候她连口都不敢开了，汗水也顺着滑进了衣服里。
他起的名字，她倒是还记取。
她想，他说了那样一长串一长串的话，总得应上他一声的。
萧弋俄然转头问：“你想出宫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