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桓七郎,他的目光,那么落寞。
说是入坐,究竟上只不过是临时搭建起的帷幕,软榻也早已肆意的甩在一旁。
:“乐宣君。”鼻音浊重,是一口极易辨识的洛阳腔。
王叟驾车载着谢元朗与桓七郎,杨毓则在火线和谢安坐在一处。
嵇夜笑着道:“人生郁郁不得志也是有的。”说着,双手抚上面前的美琴。
谢元朗微微点头,跟着杨毓的足迹而去。
二人一笑泯然。
刘伦笑着问道:“谢公品品这毓儿醉,是否名副实在?”
谢安拿起一个空碗,敲击着面前的酒碗,缓缓的唱道:“浴兰汤兮沐芳,华采衣兮若英;灵连蜷兮既留,烂昭昭兮未央;謇将憺兮寿宫,与日月兮齐光。。。”
:“谢嵇公。”
世人这才想起桓七郎这难堪的地步,心中有些怜悯。
两声告别,目送着杨毓上了马车,谢元朗悄悄叹了口气。
嵇夜却道:“想逃酒?这场醉你逃也不掉!”
:“谢中正那把琴是你托孔老送我的?”
桓七郎抱拳感激,嵇夜在鼓励他,要心存但愿,他虽不如那些人聪明绝顶,这么陋劣的寄意还是贯穿的到的。
谢安了然的点点头道:“能得你一个友字,已经是他大幸。”
杨毓笑着道:“我要走了。”
对于杨毓这女郎的坦白与判定,他起初就晓得几分,自她到金陵,一步步,走的安稳结壮,她张扬却从不恃才傲物,她萧洒却从不可差踏错。
谢元朗停下步子,笑着道:“是我。”
谢安点点头,又喝了一口酒,顿觉辛辣,到了腹中反而缓缓温热,再看酒色亮堂,绯红灼人,直笑道:“正如此人。”
:“竹山县。”她笑着道:“我想去看看蜀地风景,看看我封地的子民。”
马车也恰在此时停了下来:“公,已到城门处。”
马车轱轳压过青石板,缓缓的向前行进。(未完待续。)
看着桓七郎担忧的眼神,杨毓笑着点头,是时候与桓七郎告别了。
嵇夜笑道:“谢贤弟风韵特秀,如此一观,方知东山风水养人。”
杨毓惊奇了一刹时,笑着招手:“谢公!谢中正!来入坐。”
半阙曲,嵇夜笑着道:“待你自在之日,我将余下的半阙曲为你送行。”
谢元朗一步,一步的跟在她身后,踩着她的足迹走路,仿佛很风趣他微微扬起双唇,那双桃花眼明灭着。
世人朝角落看去,谢元朗神采泛着白,难堪的笑了笑,一双桃花眼略有些暗淡,想要说些甚么,却没有开口。
杨毓的问话,非常必定。
:“乐宣君,可否送我一程?”谢安笑着,慢条斯理的道。
这一句话,桓七郎惊奇一瞬,笑容一如平常贵族后辈应有的矜贵,乃至带着些漫不经心道:“不能如诸位来去自在,如有一日陛下消弭封禁,我也愿重返林间,不再入俗世。”
:“多谢郎君爱重之意。”
杨毓却一眼看出,他,在看嵇夜手中的琴。
杨毓笑着:“谢中正奉告你了?”
谢元朗有些惊奇:“去往那边?”
杨毓微微蹙眉,慢条斯理的起家道:“郎君的确醉了,随我去饮杯清茶醒醒酒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