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夫人作为女师,侧坐在中间,泪眼婆娑。
王碧微微点头道:“如此瑰姿艳逸,气度风华,难怪靖之活着时如此倾慕。”她轻叹一口气,略有些可惜,却走上前,先对孔夫人施礼,谢过女师相送,然后拉过杨毓的手臂,轻声道:“侄媳,跟姑母进门。”
:“初二与你是双生子,你们兄弟如果同在金陵,会不见面?”
达到北岸乌衣巷口,无数的士人车马来往,人头攒动,王晞之与谢安站在人前,二人神采郎朗,看不出喜悲,相互拱手行了个礼,走上前来。
王谬之亲身驾着车,一行人浩浩大荡的自淮水北岸驶向南岸。
:“杨将军,我代靖之来迎亲!”
祺砚哭泣着,相逢拉过她的手,拍着她的肩膀安抚。
:“皇上驾到!”
隔着门廊,一个略微尖细的男声响起。
是吧?不会!
小手抚上贴在胸口的环佩,她悔怨了!
她闭着双眼,身子一软,靠在马车边,眸中的泪夺眶而出。谁也不晓得,她究竟在哭些甚么。
一队恢弘气势的依仗慢条斯理的进门来,杨毓垂着眸,心如止水。
五光十色的烟花映照着人们的脸颊,淮水倒影着五彩斑斓的虹彩狂舞。世人唏嘘,当年迎娶郗氏女郎可没有如许的场面啊!
:“阿姐,起来。”他的声音温和,双手扶起她的双臂。
她安然坐在车中,接过了王谬之手中的牌位,紧紧拥在怀中:“靖之,我终究能嫁给你了。”
她抬眼看着络绎不断的焰火炸开,眸中含着泪,笑的凄怆,笑的畅怀,笑的让人肉痛。
杨毓摇点头道:“欣喜不已,情难自禁,不肯埋没着,干脆就痛哭一场。”
她轻巧的跳上马车,月朔与初五正跟在送嫁步队中间,突见杨毓下车,二人迎上前来。
杨秀身着茜色锦衣,朗然见礼道:“多谢。”
:“走吧。”
:“这便是是杨氏阿毓啊!”王碧有些惊奇的看着她。
:“鸣锣!”
:“女郎。”初五有些怕了,这,这是疯了吗?
一青年士人道:“乐宣君自请圣旨,嫁与王司空为妻,你不晓得,莫要诽谤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鸣锣声响起,顷刻间,四周响起划破长空的声音,紧接着,无数的火树银花升上半空,炸裂开来。
:“阿毓,你方才是如何了?”孔夫人不由问道。
她侧目看看扔在车中的灵位,略带不屑的笑了,却还是捡起来,抱在了怀中。
沿途士族车马相送,百姓们也不住的一边抹泪一边缓缓的跟从着。
:“太后驾到!”
:“好,好。”王谬之忙不迭的唤来婢女,搀扶着她,上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