庾蒿略微沉吟了一瞬,道:“婴女香主料有檀香、乳香、虎魄、陈皮、白芨,将檀香压碎,乳香、虎魄、陈皮、白芨研磨成粉,再用花蜜调和,捏成鸡头米大小的丸子,贴上金箔,阴干后窖藏一个月,便成品了。”说话之间,他的语速一如平常,便是讲授到镇静之处,也只是微微叠指击案。
本身又端起酒盏,主动碰上二人,眯着眼喝了下去,仿佛感觉非常舒爽,酒杯离唇,扬声而笑道:“乐宣君啊,你是竹林之贤,我呢,倒是人间第一闲人,你我可称有缘啊!”
王靖以后知后觉的发明,她曾如蚍蜉般纤细,曾茕茕孤单毫无依仗,却总有拼尽尽力的勇气,决不后退一步,他眼中的她容止素净,胸有沟壑,倔强、柔情、果绝、英勇。
温情而称心,萧洒而不羁。
但,她更能身先士卒,为国为民讨回庄严。
杨毓心口柔嫩着,抿着嘴唇笑道:“你的。”
杨毓微微垂下头,转而迎上那缕极具霸道的目光,悠悠的嘲弄道:“好个风骚的王司空。”
这个常软糯娇嗔的素净女郎,她独一无二,不成代替。(未完待续。)
最后一个方剂,他微微思考了一瞬,不知怎地,耳根就红了红,缓缓的落笔:《暖帐香》:龙蒿、乳香、幽兰、丁香、广藿、雪松、麝香、龙涎香、沉香、虎魄。
初二稳稳铛铛的落在天井中,见了这一幕,只想回身就躲,却仿佛已经来不及了。
这是一个生于乱世却自有风骨的士族之女,她能温婉的烹出一壶香茶,也能奏出世情百态。她能窝在他怀中耳鬓厮磨,也能独立人间如松如竹。
庾蒿仿佛想明白了甚么,笑道:“乐宣君贵为亭主,名满天下,竟连这般浅显的毛毯也赞了一赞,若非是我亲眼所见,普天之下恐怕无人信赖乐宣君之廉。”
王靖之悄悄拉过杨毓柔嫩的小手握在掌心中,慢条斯理的道:“《幽篁醒梦》可做你平常熏香,《桃李》可在讲课时焚燃,《清心引》味淡而雅,可在弹琴时扑灭。”他微微顿了顿道:“《暖帐香》只待你我大婚之日,焚给我一人闻。”
庾蒿这边放下托盘,一边缓缓的斟酒,一边道:“这制香啊,就是要保持一份清雅之心,又何必急于一时呢。”舒缓的话音未落,他一手持着一杯酒,别离递给王靖之和杨毓。
祺砚又应了一声,从速去取。
初二笑眯眯的递上笔墨,王靖之着一小笺细细的写画着,庾蒿可贵见王靖之亲手制香,也猎奇的凑上前来,低低的念叨:“《幽篁醒梦》,主料:沉香、竹叶、松香、杜若、苏合。”
下仆重新在违帷帐中摆了一方小案,王靖之略微摆了摆手,下仆低头退下。
祺砚捧着琴盒,一旁蓝芍等婢女摆上琴案,将帷帐内的熏香掐灭,又重新焚香。
他这才昂首道:“不劳庾君费心。”说着,转眸看向杨毓:“我来为你制香。”
庾蒿神采也红了红,道:“我房中温着酒,这就去取来。”说完,仓促拜别。
王靖之手中玩弄着沉香,嗤笑一声道:“这么多围炉,那里还会冷。”
杨毓扬唇而笑:“郎君故意便制,如果制得不好,阿毓可不付钱。”
:“是。”初二红着脸,身影一闪,消逝在天井当中。
二人分开,接过了初二递上的小小承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