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凄的灵堂之上,吕兆泪涕俱下,一边任由眼泪横流一边点头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悲伤时。
祺砚略有些不满道:“财帛身外物,小小年纪,莫要如此俗气。”
五十车米粮在赤甲轻骑的护送下,不声不响的,缓缓的去往剑门关。
宿世。
吕长悌。
他倒是一如往昔的明朗安闲,绝世一曲《广陵散》,慷慨赴死。
获得谢元清的安抚,吕长悌面色略微好转,倒是难堪不减。
一刹时,世人想起了,这位亭主平常出行那一顶青帷帐小车,一袭蟹青道服或青蓝素袍。
那士人今后缩了缩,谢元清侧目看看他,回道:“乐宣君有话慢讲,莫要打动。”
当日下晌,月朔初五驾着马车,祺砚伴跟着杨毓往成都去。
非论士族或百姓,鄙夷讨厌吕长悌不义之举,背信弃义,动静很快传遍了金陵,就连远在竹山的杨毓也获得了一份誊稿。
远在金陵的嵇康蹙着眉大喝一声:“竟有此事!”
他死那日,太学院三千学子相送。
嵇康紧咬银牙,悲憾的看着帷幕后的棺椁,再看昔日桀骜不驯的朋友哀思的模样,恨从心底升起:“吕悌欺人太过,**弟妇,导致贤妇人自缢而亡,竟敢就这么逃去巴蜀!”
谢元清晓得此事前是一怔,接着蹙起眉头,一旁的前锋官吕长悌轻哼一声道:“乐宣君竟敢不将谢家放在眼中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吕兆怔怔的看着棺椁,俄然,站起家来,直冲着内里跑去。
忆起昔日与老婆琴瑟和鸣的日子,吕兆心中挣扎着,痛苦不堪。
自竹山到成都要旬日的车程,日夜兼程,堪堪六日。
:“女郎,你要做甚么?”祺砚问。
这件事,便是统统的发源。
她心中一凛,这,究竟是为甚么?
:“兄弟交谊?”吕兆矗立的身姿倚靠着门框,颓废的哭着笑:“早知他是如此小人,我倒甘愿无此兄弟。”
吕兆悲忿的道:“如此深仇大恨,我要告上公堂,决不能让他清闲法外!”
杨毓冷哼一声道:“将军要护这小人?”
她笑着眯起眼睛道:“既然我兄如此悔恨此人,他便是躲来巴蜀也是无用的。”
吕兆被长兄吕长悌状告不孝,嵇夜为好友仗义执言,却被朝官千夫所指。
饶是她被困在后院当中,却也听闻竹林名流嵇公夜被正法刑。
:“阿兆!”嵇夜蓦地扯住他的衣袖:“你要去那边!”
嵇夜身后,王冲、山源出世为官,阮宗、刘伦、阮容、向期各奔东西,竹林七贤,名存实亡。
祺砚有些惊奇:“女郎好轻易得闲又要出门?”
:“十斛珍珠!”蓝芍眼睛一翻,几乎没晕畴昔。
嵇夜蹙起眉心,又安抚好久才分开吕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