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秀儿,手再端平些,截、削、刺,而不是砍。”杨毓一身白衣短打,显得精力奕奕,边说边树模给杨秀看,一柄木质班剑舞的威风堂堂、飒爽英姿。
杨毓呼呼的喘了两口气道:“还觉得是能人入室,吓了你一身盗汗,待会让厨房给你煮碗甜汤压惊,今后我与阿秀练功你就好好守在门廊,可晓得了?”
杨毓眉头一紧:“竟是他的寓所?他那样的人,如何会在南街贱地置产?”
南街小院并不大,却也充足安设杨府这些人,最令杨毓对劲的便是这间小小的书房,安插很风雅,推开书房后门,一条悠长的木质走廊直通凉亭。亭四周木雕长窗,内里一片葱茏的竹林,最令人拍案叫绝的,便是这条木质走廊下方从竹林小塘取水,竟修成一条弯曲折曲的曲水,侧耳聆听,有晚风拂过竹林的沙沙声,有曲水流淌的哗哗声,令人神驰。
杨毓活络反手一勾,挽了一个剑花,眼看着木剑直指着祺砚眉心,杨毓足弓点地,手腕一偏强行收回剑锋,饶是如此,祺砚的额头还是模糊的殷出一点花钿般大小的血迹。
得,明摆着打秋风来的。杨毓双眼一翻,无言以对。
杨秀呆呆的看着后院美景,也是不住的点头:“静墨姐姐,这院子原属于何人?竟有这般绮思巧想,将这浅显的小院设想的如此精美风雅。”
静墨微微一笑奥秘的抬高声音道:“他那样的人,行事何必启事?传闻是他顺手送与朋友的,那位郎君急着分开聊城,当下将此屋变卖,这不,就被奴一眼相中,买了下来。”
杨毓不着陈迹的抽出被紧紧抓住的手,面色如水,含着笑道:“敢问这位大嫂,姓甚名谁?但是走错了门儿?”声音冷酷的仿佛能晕出一层白雾普通,杨毓渐渐的踱步到小榻上,安稳的坐下。杨秀唇角微微扯出一丝笑意,接着又忍了归去,面色沉着的坐在杨毓身边。
杨秀抿抿唇,咧嘴一笑:“好。”
杨毓微微一笑,点头道:“那便如此吧,这院子我很喜好。”望着走廊深处的凉亭,杨毓唇角勾起一抹浅笑。
这时,高坐在主位上的中年士人,本来尖嘴猴腮的脸显得更加阴霾了,眼神中满是毫不粉饰的算计,阴恻恻的开口道:“杨氏阿毓,我是你叔父,杨道正。”直指微胖的女人道:“那是你叔母,李氏。”直指青年士子道:“这是你大兄固尘。”
杨秀体味了奥义,边看着杨毓,一边比划动手中的木剑,全神灌输的姐弟俩连祺砚走到身边也浑然未觉。
惊得厅中四人皆是一颤。
就这点胆量,也敢上门打秋风?杨毓歪着头,打量着这个青年士子,脸上笑意盈盈,声音却冷若冰霜道:“我是仆人,她未曾过问,就胆敢取贵重的茶叶给不相干的人饮,是为家贼,该杀!”该杀两字自杨毓口中吐出,就如同决定今晚要吃甚么的菜单一样,那样的随便,那样的不屑一顾。
:“静墨这院子买的好!将阿母留下的“白鸥逐波”就置于书房吧,如此甚美!”杨毓欣喜的看着志对劲满的静墨,眉梢弯弯,脸上少有的轻松。
杨固尘有些不忍的皱皱眉,声音颤抖道:“这位女郎。”他施了一礼,接着道:“庐山云雾是家母要的,与那婢子无关,能不能.....”他游移的想着如何开口讨情。这时,后院中传来祺砚一声接着一声的撕心裂肺的喊叫,和韵律规整的,木杖打在皮肉上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