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并肩踏入烧着银屑炭的暖阁,面劈面的跪坐在地榻上,暖意袭来,人也不自发的放松了。
自晋迁都金陵,以王氏为首。下有三大师族共治朝堂,桓氏,庾氏,谢氏。此中,桓氏与谢氏是真帮手握兵权的王谢望族。
接着道:“阿秀说的很对,卢家大郎是嫡宗子,自小就集万千宠嬖于一身,可卢家大郎恰好杀了府君爱子,刑期将至,他会如何办?”
杨秀挠挠脑袋,难堪的看着杨毓:“另有甚么啊~~”尾音拉的老长,有些撒娇的意味。
杨卢二公拜别前毒蛇般的眼神杨毓看的腐败,此时,她深思半晌,昂首对身后的祺砚叮咛道:“去给小郎炖一碗百合薏米羹,消消湿气。”
杨毓一双美眸含着笑意,叹口气,是不是逼的太急了?
杨毓浅笑着看着他,给杨秀倒了一杯茶,本身也饮了起来:“接着说。”
杨秀此时脸上紧绷的神采才疏松两分,昂首看向杨毓,游移的仿佛想说甚么,又迟疑着,没有开口,杨毓唇角勾起一抹如有似无的浅笑,摸摸他的头发,牵着他回到后院。
跟着桓七郎的拜别,喧闹的院子也逐步静下来。这些人,本就是来看热烈的,事情灰尘落定又有谁会在这落魄的杨家多留呢?
杨秀摇点头,迟疑的道:“卢公是阿翁老友,先前两家也多有来往,只感觉卢公非常驯良,但是自从阿翁去往火线,本日再见,总感觉他有些分歧了。”
杨秀脸上同是不善,却向桓施一礼道:“桓家郎君,家姐早已许给卢家二郎,待三年孝期一满,就要过门做正妻主母的,阿秀在此替阿姐谢过七郎美意,良妾之位,还是留给别家绮姝,时候已晚,郎君慢行。”杨秀虽是个八岁小儿,周身的气势也不容小觑。话语间对桓迨凡的良妾位非常不屑。
杨毓看着他的眼睛,秀眉微挑,眯着眼睛道:“郎君何出此言?”
在循循善诱下,杨秀恍然大悟,鼓掌道:“对对对!阿姐说的对,卢家大郎失手杀了城主最心疼的五郎,城主愤恚不已,上报范阳卢氏,范阳卢氏族长不肯插手此事,干脆将卢公一家逐出族谱了,卢家大郎也被城主判了秋后处斩,算来,也就是这几月了。。。”
这是下逐客令了,桓迨凡并不气恼,一双点漆如墨的眸子转向一边的杨秀,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道:“小儿生的一双利牙。”说着,他摇点头边走边笑道:“风趣风趣,真风趣啊,哈哈哈哈。”笑声落地,门口富丽的马车吼怒远去。
杨毓满眼笑意的看了看杨秀,别有深意的道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这风啊,又何尝停过,只是你畴前没有发明罢了。”
一句话让世人都闻声了,桓家子要娶杨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