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固尘咬咬牙,坐了下来,狠狠的道:“小姑子逾发矫情,叫人又恨又。”又爱?他将即将说出口的话,生生的吞了归去。
她顿了顿,冷声道:“我就是女郎家仆,像女郎有何不对?郎君到处藏着掖着,全无半点坦诚,莫非也是像了你家的郎君?”
王靖之微微沉吟一瞬,道:“樊公大才,堪重用。然,今上喜怒无常,望公自保重。”他似感觉叮嘱的不敷,还想再说几句,清澈的眸光慎重的看着樊明道:“今上多喜以豪门官员开刀,公脾气朴重,若真有危急时候,请公三思而后行。”
樊公略微深思一瞬,道:“非论如何,那也是郎君表妹,郎君还是莫要过分。”
静墨缓缓的行在前头,考量着话要如何说出口,杨固尘一身青衫,就缓缓的跟在前面,等着静墨开口。
杨固尘有些奇特,徐行跟在静墨身后。
静墨羞的满面潮红,声音低的如同蚊子叫普通,喃喃的道:“我有话与郎君说,郎君与我出来。”说着她略过下仆的调笑出了王府的后门。
王靖之微微偏头看着他:“固尘有事?”
久久,久久。
:“谢郎君。”
杨固尘想过静墨有很多话要说,却未想到,她一开口,问的竟然是王靖之与杨毓的事,他微微一怔,笑着道:“许是时候未到。”
杨固尘藏身在冷巷的暗处,远远的看着静墨手足无措的模样,故意想要走出去,心中又实在气她说话不顾结果,直到目送静墨转回北岸,他提步进了王府。
樊公笑道:“不羁狂傲如固尘,也有这般不得志之时?”
华灯初上,淮水两岸被盏盏彩灯照的透明,淮水上泛着数驾画舫,或富丽无匹,或青顶乌篷,模糊的有温软的吴侬软语钻进耳中,那是歌女的吟唱,它凄然,它悠长,它震惊听心,让这淮水烟波显得凄婉,让人等闲动情。
樊明毫无游移道:“是,樊某愿去见见风起云涌的朝堂。”
静墨一人留在原处,气恼的跺了顿脚,喃喃自语道:“我,这是做甚。”她本是想通过杨固尘探听下王靖之的事,却与杨固尘不欢而散,话已出口,她暗自有些悔怨,缓缓的蹲了下来,寂然的看着杨固尘走远的方向,固然,那人已然走远,已不见半点身影。
:“郎君。”
杨固尘有些急了,跟着起家问道:“郎君筹算如何?难不成真的将郗氏女郎迎进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