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南笙本就生的貌美若仙,且颇具才名,却恰好相中王靖之那傲岸至极的人,现在王氏在朝堂中重掌大权,若王谢联婚,也不失为一件美事。
杨毓扬起唇角,笑的清艳,阮容放下怀中的琵琶,接过杨毓手中的木桨,和顺的道:“阿毓先安息,看为兄如何撑舟。”
想到此处,谢元清对王冲略一拱手,转而对杨毓道:“谢某与女郎真真有缘,才气到处相逢。”
杨毓说,不但与他有缘,这人间产生的统统皆是缘,有何奇特?
杨毓慢条斯理的站起家,拾起被刘伦扔在一旁的木桨,她小手悄悄一撑,画舫顺着河道的方向缓缓的扒开安静的水面。
阮宗顿觉妙不成言,本想待杨毓与嵇夜奏完这一曲再以奏一曲琵琶,可此时,他再不能待一时半刻,他竖抱直颈琵琶,左手按弦,右手五指弹奏,琵琶音色如两玉相击,在两把七弦琴胶着呼应之时,突入这一缕轻音,将这曲奏的更加奥妙。
王冲毫不在乎的一笑,回身对谢元清拱手施礼,笑道:“他日再与谢氏郎君共饮。”
司马安面色略微和缓,转眸看向帷幕外美景,扬唇而笑道:“容我想想。”
这时,远处浮水的王冲缓缓的游了返来,他浑身湿透着,衣衿微微敞开,双臂有力的把住船身,双臂一撑,翻进了船中。
听闻司马安语气中毫不粉饰的赞美,谢元清心间一动,笑着道:“此女的确非池中之物,若能与陛下成绩良缘。”他略微沉吟一瞬,似豁然开畅的欣喜道:“北地士族与南方士族相处反面谐之事,也能因陛下看重北方低等士族之女而不攻自破!”他的目亮光而真,让司马安设了一顿。
稽夜说有个女郎,貌美如同木槿,小舟仿佛翱翔在天,她的小手像美玉琼脂,杨家女郎不凡,真正的美容仪。
嵇夜微微蹙眉,对王冲道:“又一俗物来败人意。”
杨毓转眸看去,竟然是谢元清。
行在最前头的牛车中,一青年郎君挑开帘幕,伸出头,朗声笑道:“舟上君子可愿下舟同饮?”
王冲脸上挂着晶莹的水珠,也不擦,干脆直接将外衫脱了下来,敞开衣衿,任由暖风习习吹过,似感觉很舒爽的模样,脸颊微微泛红着。
阮容将桨伸到水中,水波漾开,他一伸手臂,极快的往回一拉,水面泛出半个旋涡来,画舫缓缓进步。冷风拂过,将他素白的衣角吹的猎猎作响,河水中映出一抹温如暖玉的身影。
谢元清这句话说到了司马放内心,他固然心中兴趣大起,面上却似升起冰霜,冷声道:“那是王靖之早已定下之人,我怎能夺臣下之爱?”
杨毓略一抿唇,扬起清艳笑容道:“人间之事皆是人缘际会。”
岸边,数驾牛车已跟了河中的画舫好久,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,画舫上世人相视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