梢公双手一撑,木浆拄着岸边略微一用力,画舫推开烟波,分开岸边。
宿世,杨毓曾在竹林外每日聆听他们的琴音啸声,常常见他们相携而去朗声纵酒,她便以头触地跪在路边,她对他们的熟谙不亚于他们相互,谁能想到,此生,她竟能与他们同程一舟,泛舟山川?
阮容惊奇的挑挑眉道:“怪哉!”
静墨紧追了几步,听闻杨毓所言才停了下来,眼看着杨毓被带走,她恨恨的跺了顿脚,一咬唇道:“女郎早归!”
杨毓看向坐在最末位一身锦衣,清俊绝伦的少年道:“出身琅琊王氏的王公?”
世人扬声大笑,稽夜指着王冲道:“你出身崇高,怎地恰好这般视财如命,真真怪哉。”
次日凌晨,杨毓一身青蓝色素袍,那衣袍广袖翩飞,下裙曳地,腰间用一条深蓝色束带束的紧紧的,将腰肢显得更加不盈一握,她发丝披在身后,脚下踏着一双高齿木屐,就这般简素的打扮出了门。
杨毓扬眉笑道:“俗世之礼不与神仙行。”
杨毓也不在乎那是刘伦用过的酒壶,直接接了过来,饮了一口,那酒入喉清甜,竟毫无辛辣,直到了胃里才感觉有些火辣辣的。
随即,他将船桨一扔,一挑帘幕,顿时,昏黄的帷幕落了下来,只见舱里正坐着五六个士人,他们只略微抬眼看了刘伦一眼,齐转头看向杨毓。
杨毓怔了一瞬,随即醒转过来,她笑着朝渐行渐远的静墨道:“不必忧心,与阿容言,我他日再寻她游淮水。”
七人相互看了一眼,稽夜缓缓隧道:“宿世?”稽夜微微一笑,接着道:“女郎信循环转世?”稽夜的声音降落浑厚,字字顿挫顿挫,敲击民气。(未完待续。)
杨毓灿然一笑,慢条斯理的指着一旁身高七尺,长须美髯的青衫士人,道:“这位是猴子。”接着转眸看向一旁,身披粗麻长衫,下身犊鼻裤的士人,他长须斑白,略微点头,笑道:“向夫子早些日子见过的。”
:“好!”刘伦将酒壶递给杨毓道:“好个通脱的女娃。”
杨毓笑道:“阿毓虽孤陋寡闻,竹林七贤大名还是听过的。”
王冲不置可否道:“我这俗物,俗的开阔。”
杨毓看他叉着腿一坐,这才看清,他底子未穿裤子,两条腿大喇喇的露在内里,连两腿间也影影绰绰。刘伦身子微微扭了扭,直接将手伸进衣裳中摸了起来,不一会,手指捏着一只虱子,狠狠的用指尖儿一掐,将虱枪弹飞去。他神采自如,仿若无人普通,萧洒不羁的令人赞叹。
那梢公一听杨毓所言,略有些惊奇。
静墨跟在身后,低声问道:“女郎不过十五的年纪,怎地逾发不爱润色面貌了。”
杨毓复将酒壶地给刘伦,笑道:“刘公这酒甚美!”
杨毓恰好头道:“嵇公?”
杨毓转眸笑道:“静墨做事逾发妥当。”说着她轻巧的一跳,蹦到了船头上,船身略微摇摆了两下,因舟底较重,也只晃了两下便稳稳的愣住,杨毓身材随画舫摇摆两下,算是站稳了。
浔阳长公主用手抚抚发髻,低低的道:“快说说,靖以厥后又说些甚?”
杨毓恰好头看向荡舟的梢公,声音清脆的道:“但是嗜酒狂士刘伦?”
浔阳长公主一双杏眼闪着柔光,娇声一笑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