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进后院,数棵木棉树长的富强,大红色的木棉花缀满枝头,竟有遮天蔽日之盛。树下一个八角小亭,亭中还摆着一个白玉雕镂雷纹的香炉,熏香自香炉中袅袅升起。
杨毓面上有些难堪,微微俯身施礼道:“阿毓鲁莽了,君子勿怪。”
杨毓窝心的一笑,满怀着但愿,笑着道:“阿姐等着。”
杨毓微微甩甩头,声音轻的似随时要随风而去:“无事。”她跟着静墨走进了装潢安设好的阁楼,悠悠的道:“想阿秀了。”一想起杨秀,她的心不自发的又是一窝。
自那日今后,到杨秀枉死,整整十二年,杨毓再未见过他。
祺砚微微张唇看着小楼,惊奇道:“到处精美秀雅。”
是啊,这一日,到金陵,见圣驾,置房舍,她太累了。
杨毓甚么也没有说,她扬起唇角,脊背微微挺直,腰线矗立的如松如竹,清欢的道:“是,你阿姐就是这般俗物。”
静墨微微皱眉道:“小郎出门六七个月,外头兵荒马乱,也不知现在身在何方,也没个动静。”(未完待续。)
杨毓看懂静墨的意义,她朗声道:“这宅子是我宿世此生所求的安宁,可值得五百两黄金?”
直到此时,杨毓才想到,她二人已入了聊城杨氏的族谱,怎还能希冀顶着弘农杨氏名誉博得官位?
:“阿姐,我想与你在一起。”杨秀稚嫩的脸上,对杨毓迷恋非常,只因二人能见面的机遇,只要逢年节,杨卢二家走动时。
杨毓进了房,只见房后直通一条木质长廊,长廊下死水活动,水中一样栽种着满池白莲,长廊绝顶是一湖心小榭,冷风浮动之间,小榭四周昏黄帷帐翻飞着。
再看向正堂屋檐呈剪形的青色瓦片,厅门是防潮且明艳的红木,上面糊着亮堂洁白的明纸。厅内摆放着素缎锦榻与黄花梨木的榻几相得益彰。杨毓不自发的走意向后院,身后的士人浅笑着看着她,并未跟去。
杨秀的诘责回荡在杨毓耳边,她竟不知如何答复。
杨秀笑道:“阿秀会好生读书,待到弱冠,仰仗我弘农杨氏,总能博得一官半职,到时。”杨秀微顿了顿,脸上展开神驰的笑容道:“那淮水南岸有个乌衣巷,阿秀便将淮水北岸买下来,名唤红妆巷,送与阿姐。”
杨毓摸摸杨秀的发,悠悠的道:“阿姐此来金陵,路过淮水,遥眺望去烟波十里,两岸灯火华丽,河中画舫模糊传来歌女美好歌声,真真美不堪收。”杨毓自来就长于描述与报告,寥寥几语,语境娓娓道来,将淮水风景描画的美轮美奂。
阁楼修的秀美高雅,朱红色小轩窗,玄色木质长廊,镂空雕花,长廊顶上绘着彩色丹青,似潇湘八景的模样,低头看去,廊上的木板上倒是素净。
吕士人一扬手,萧洒的道:“实不相瞒,我不日便要去闽州走顿时任,本来不舍祖宅,这下倒是一身轻松,女郎初到金陵,又是个女儿家,便不需带着家仆去寻客店了。我清算行囊,明日便去闽州与家人相聚,女郎且自安设吧。”
忽感觉本身过分随便,未交割房契地契,怎能不经人同意便这般窥测?
杨毓缓缓醒转过来,不知不觉间,脸上泪痕斑斑,衣袖湿了一片。她拢拢静墨盖到身上的单衣,被静墨扶着起了身。
三个月后,杨秀被污盗窃,赶出太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