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七郎看着城楼上一箭穿心的姚岢,唇角扬起一丝笑容。
羌人将领凌然的喊道:“对神不敬之人已然伏法!汉人害我大王子手劈神明,众儿郎随我攻陷并州城!”
桓七郎侧目看向城楼上的王凝之道:“王公,此一役您为主帅,部属该当如何?”他抱拳而言,神采朗朗然。
胡人的信奉是虔诚又忠厚的,灭神之人,都要遭到奖惩,即便他是王子。
桓七郎微微蹙眉,眉眼间的果断从未如此慎重。
姚岢将来得及喊一声,浑身一颤,头寂然垂了下来。
公然。
王凝之抿唇而笑,自有一派风骚在此中,他摆摆手道:“扑灭蛮夷!”他转头对一侧的下仆道:“将姚岢带来!”
:“郎主。”身侧一美人扒开晶莹剔透的葡萄,送到王凝之唇边。
正在此时,耳边传来战鼓咚咚的声音。
他以剑指空,喊道:“羌人兵临城下,将士们可要保卫并州?”
杨固尘轻笑一声道:“羌人兵马多少?并州兵马多少?怎就不能胜他?”
身后兵士个个心中惴惴,却一步不敢落下。
桓七郎轻笑一声道:“羌人蛮夷,焉敢称王?”
王凝之转眸看向身侧伏低做小的梁纤云,微微张口,衔住葡萄。淡淡的道:“你大兄该死。”
战鼓声最能鼓励民气,本来委靡的汉人士卒竟因这一文弱之人的鼓声而挺直胸膛。战鼓声戛但是止,城门楼下寂静的无一丝声响,唯有似有若无的反响回荡在人耳边。
府君一听这话,连连点头道:“话虽如此。”他转头看看四周的兵将,低声道:“胡人兵强马壮,能以一当三。”
羌人异口同声吼怒道。
又是咻的一声,箭矢离弦,直冲着王凝之而来。(未完待续。)
杨固尘负手而立,他唇畔掀起一丝浅笑缓缓的道:“以讹传讹,焉敢真信?”回身回到城中。
姚岢心头一惊,昨日乱石滚落,他偶然间将一块白石劈碎,当时势出有因,他虽心中惴惴不安,恨不得彻夜悔过,却真的劈了白石。
他自小生在金陵,从未见过这等架式,心中的忐忑毫不比现在的桓七郎少。
梁纤云浑身一抖,眸中泪水呼之欲出,不幸的模样让民气疼。
羌人将领手中弓箭再举,直对着高坐城楼上的王凝之道:“汉人主帅受死!”
琅琊王氏。大晋第一朱门士族,王凝之当得起一族荣辱么?
:“是!”汉人兵士齐声喊道。
:“啊!”姚岢俄然脚下一空,身材似鹞子普通,被挂在城墙上,双脚四周乱踢着,却找不到一丝落脚之处。
对阵的羌人一听这话,纷繁面色极丢脸。白石啊!那是他们心中至高无上可代表众神的化身!他们部族的大王子却亲手劈了白石!
王凝之微微一怔,他只说将姚岢带来,这兵士却直接将他捆上绳索呆在半空。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不容他多想,城下传来桓七郎的声音。
梁纤云还想再说话,却见王凝之脸上已经有了腻烦,目光也看向城楼下方。
王凝之身后数名文士跪坐于后,将王凝之的所行纷繁记在心中。
为首的羌人将领怒喝一声:“该死!”他本身后拿出随身照顾的弓箭,对准吊挂在城墙上的姚岢。
桓七郎回眸看去,只见杨固尘一身青色素袍,手指鼓槌,正站在庞大的战鼓前面,他是一文人,身形肥胖,却在民气不定的一刻站出来,敲了这一段虎虎生风的战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