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富金眼中闪过差别之色,不免诧异地问我:“小小年纪,口齿竟这般聪明,你未曾见过我,又安知我乃是洵德帝姬?”
本来是同我另有和福帝姬住在一个宫里的宁福帝姬赵串珠,本年13岁。但这赵串珠倒是那和福帝姬最仇恨的罪人崔妃之女,常常一有甚么事情,和福老是第一个找赵串珠的茬儿。
“回洵德帝姬的话,金玲是父皇第二十一女纯福帝姬。”我抢着答道。
这赵串珠固然年长她两岁,但和福帝姬却从不拿她当姐姐,反而这么多年畴昔了,大家都晓得宁福帝姬赵串珠是个好捏的软柿子,被人欺负了只晓得哭哭啼啼,从不敢还手。加上陛下也讨厌她,以是奴婢们都不把她当主子看。赵串珠老是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样,毕竟亲娘崔妃早已死了,这么多年,这位帝姬的死活也都无人问津。
洵德帝姬笑了起来讲道:“天然能够呀。”她转脸去问在一旁还悄悄活力的和福帝姬:“金珠,你也来吧。”
我身后一个娇娇怯怯的声音传来。
玩闹一阵子后,大师都有些乏了,洵德帝姬便发起去马车里歇息半晌。俄然,宁福帝姬一把死死抓住了洵德帝姬的衣袖。
马车里,我被洵德帝姬抱着坐在她腿上,和福、宁福二人各坐洵德一边,宁福帝姬将头一向低低地埋着,几根手指绞在一起紧紧地紧着不放手。
“串珠,你如何了,那里不舒畅吗?”洵德帝姬见状,体贴肠问道。
“放手!不得对殿下无礼!”一旁的掌事姑姑怒斥宁福说。
“莫要闹了。”
“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。”洵德笑起来,用手指在我鼻梁上悄悄刮了一下,随后说:“刚下了场大雪,传闻出了汴都城后外城南有个梁园,那儿的雪景甚是都雅。你们谁愿与我一同去玩耍的,可不能错过此次千载难逢的出宫的好机遇。”
“富金姐姐,我能去吗?”
我很快玩开了,踩着厚厚的雪跑跑跳跳,洵德帝姬怕我滑倒,在前面紧紧跟着我护着我,而那些随行的婢子侍从也紧紧跟着洵德帝姬,一面提示着:“殿下、殿下,把稳身子呐……”本来,帝姬姐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。
常日里怯懦怕事的宁福帝姬,此时却俄然开了口问她可否也去梁园赏雪,世人都感到有些奇特。
“宁福无事,谢姐姐体贴……”
洵德帝姬的母亲是曾经得宠的刘贵妃,身后被追封为明达皇后。明达皇后共生益王、祈王和秦王三子,及茂德、安淑、洵德三位帝姬。安淑公主红颜薄命早已归天,而剩下的这两位帝姬则是统统帝姬中面貌最为出众的,茂德帝姬乃至比面前的这位美人更胜一筹。
因而,我第一次分开了束缚我三年的皇宫大院。内里的贩子完整不似我和娘的住处那般冷僻,常日穿惯了绫罗绸缎,现在才发明百姓们都穿戴我从未见过的粗布衣裳,沿街叫卖的,追逐打闹的,东争西吵的,另有三三两两的乞丐,偷四周包子铺馒头坊的东西充饥的。典当行里的客人进收支出,拿着换来的银子行色仓促地走了。让我感到奇特的是,刚过完年,市上的人这么多,却尽是些男人和老妇幼孺,年青标致的女子寻不见,只要三三两两的妇人蓬头垢面,不戴朱钗,不施粉黛,吃紧地买了菜便敏捷分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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