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氏是正三品的淑人，不过世人都有捧高的风俗，对有诰命妇人不管是几品都会一概称作“夫人”，以示奉迎。
莫非这件事和都城的二老太爷和大老爷有关？
那边却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响。
一向埋头抄书的周少瑾这才站起家来，揉了揉手臂，叮咛施香：“明天就到这里吧，我们明天再过来。”
周少瑾不敢再听，忙回坐位坐好。
周少瑾不由得猎奇。
思忖间，翡翠轻手重脚地走了过来，笑着低声道：“老夫人和大总管正在说话，二蜜斯这是要来向老夫人告别吗？要不您等一会？或者是去花厅里喝杯茶？”
态度亲热而天然。
是郭老夫人的声音。
oo~
有男人的声音模糊传来：“……二老太爷说了，这件事还请老夫人劝劝大老爷……”
两人很快到了寒碧山房。
那位吴先生身材肥大，穿了件非常浅显的宝蓝底织紫色五蝠捧寿团花直裰，五十来岁，留着山羊胡，面庞却很暖和，淡定安闲的，不像替别人跑腿的管事，倒像哪家高门大户的坐馆的西席先生，让她想起姐夫身边的那些师爷。
郭老夫人笑道：“别的话我也未几说了，从今起你每天下午就过来，有甚么事就叮咛翡翠，如果她做不到的，你就直接来找我。”
她想早点归去，又不想在佛堂里傻等，就留了施香能看到上房动静的甬道旁候着：“老夫人那边一送客你就奉告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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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少瑾也做过当家的主母，一看这架式就晓得这是郭老夫人这遣了身边奉侍的人有话要和人说。
施香正巧送了翡翠返来，挽了衣袖帮着周少瑾磨墨。
去寒碧山房的路上绿树成荫，鸟语花香，周少瑾走边走看，感觉表情非常镇静，指着头顶遮日的树冠对施香道：“就算是到了隆冬，有了这道绿嶂倒也不怕气候热了。”施香笑眯眯地点头。
“不缺甚么。”周少瑾笑着和她酬酢几句，“代我多谢老夫人。”
上房奉侍的丫环婆子都远远地立在东边配房的屋檐下，只要翡翠和碧玉在厅堂门前奉侍。
刻印精彩，字大好看，行格疏朗，竟然是部前朝的古藉。
翡翠折返来进了宴息室，很快就走了出来，笑着对她道：“二蜜斯，老夫人请您出来。”
只是不晓得郭老夫人是在和谁说话？
她声音清脆，模样儿灵巧又敬爱，让周少瑾想到了林世晟的长女――她每次见到那孩子就会像外祖母似的塞给那孩子一把糖果，那孩子每次都会如许歪着脑袋眨着大大的眼睛向她伸谢。
她没有说话，只笑着屈膝给袁氏行了个礼，倒是翡翠，客气地和袁氏酬酢了几句才领着她去了佛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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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垂垂偏西，佛堂的光芒暗了下来。
有声音从宴息室若隐右现地飘了出来：“……多谢二叔！还请吴先生代我向二叔伸谢……”
袁氏朝着她点头，笑道：“少瑾是来抄经籍的吗？如何未几坐一会？这是要去佛堂吗？”又和翡翠打号召，“明天是你当值？”
翡翠向她投来感激的一撇。
翡翠一向没有出来。
她想到了吴先生和本身听到的只言片语。
这是个周少瑾感受非常陌生的袁氏。
珍珠出去禀道：“老夫人，夫人说有事要回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