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世仆。”朗月说着。神采微黯,道,“我是那年永定河发大水的时候被四老爷从河里捞起来的。”说着,他语气顿了顿,“清风也是。清风是先捞起来的,我是后捞起来的。四老爷说。我们俩家的村庄应当隔得不远。”
周少瑾闻言忙带着施香进了屋。
施香低声道:“二蜜斯,如何小山丛桂院里这么冷僻,连个丫环小厮也不见。”
“啊?!”周少瑾睁大了眼睛。
她和南屏酬酢了几句,又见集萤这边没甚么事,起家告别。
周少瑾也打量着屋子里的陈列,道:“你这可真不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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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香深思着,不敢担搁,和周少瑾去了小山丛桂院。
施香忙道:“二蜜斯,您这是要去那里?”
“不是。”周少瑾有些不美意义,道,“我只是过来看看你。”
可刚走了几步,她伫足想了想,回身朝绣绮堂去。
比绣绮堂都要好。
周少瑾惊诧,俄然有点怜悯程池起来。
永定河在北方,就算是发大水。对于江南的百姓来讲,还不如隔壁谁家嫁女儿来的印象深切。她要不是在都城住过,都城很多下人都是那年自卖到为仆的,她也不会记得至德十五年永定河曾溃过堤。
二层的小楼,红漆柱子,绿漆窗棂,糊着红色的高丽纸,方才换上的软帘绣着宝相花的纹样,庑廊上一溜白瓷盆的菊花,含苞欲放,墙角的两株芭蕉树,已齐屋檐高。
周少瑾问集萤:“池娘舅是不是很活力?除了让你禁足、罚你抄五百遍《女诫》以外。另有没有奖惩你?”
周少瑾猜:“齐雪斋是四老爷的书房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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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少瑾见他很活泼,笑着问他:“你为甚么总穿戴道袍?是因为四老爷是道家居士吗?”
施香笑道:“这朗月可比清风对人热忱多了。”
怀山踌躇了半晌,道:“四老爷在立雪斋……二表蜜斯出去喝杯茶,我这就去帮您通禀。”
两小我说着话,很快到了集萤住的院子。
集萤招了施香过来一起吃石榴。
三尺长,绿鲨皮,红流苏,看上去古朴风雅,不像那些镇宅用的剑,镶着宝石或八卦之类的。
施香讶然。
朗月欣然应允,带着她们绕过了绣绮堂,往前面的配房去。路上,还奉告她:“最高的是浊音阁了,不但能够看到九如巷的全貌,还能够看看九如巷内里的街道。不过,它却不是府里最高的。府里最高的是二房老祖宗那边的飞白亭,传闻连全部金陵城都看得见。绣绮屋前面是立雪斋。集萤姐姐和南屏姐姐她们就住在立雪斋的前面……”
“二蜜斯您稍候。”朗月笑着请了周少瑾到凉亭坐下,沏了杯过来,这才退下去。
“我在书上看到过。”周少瑾沉着隧道,“不过没去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