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东收回目光,向着远处了望,但见迷雾蒙蒙,压根看不逼真。
辽阳站内北风吼怒,将侍从身后的披风吹的猎猎作响。
“贺长官说的是,蜜斯方才也说了,她不喝咖啡的,我来让徒弟做点果汁给蜜斯送去。”阿秀说着便是将餐盘搁下,与做西餐的厨子说了两句,厨子连连点头,此次良沁出门,专列上除了一应的侍从丫环以外,光是奉侍良沁常日里用饭的厨子就跟了三个,一个专门做菜,别的两个专门做点心,西式与中式各一。
贺连恺燃烧了手中的烟卷,见阿秀餐盘上端着咖啡,便是皱了皱眉,道;“阿秀女人,咖啡倒霉于安眠,今后阿秀女人还是多给夫人送些牛乳畴昔,至于咖啡,就别送了。”
“噢。”阿秀承诺着,只陪在良沁身边,帮着她放线,主仆两说谈笑笑,一日也就畴昔了。
走廊上的侍从瞥见她,无不是纷繁施礼,良沁微微点头,走到餐车时,却见桌子上搁着一些书,良沁停下了步子,见那几本书不是旁的,倒是一些古诗词与古籍,《左传》,《史记》,《饮水词》,《漱玉词》鲜明在列。
谢承东扔下烟卷,向着专列大步走去,待专列停稳,就见抢先下来一个青年男人,领着一队侍从,刚瞥见他,便是齐齐一个军礼,喊了声;“司令。”
“二夫人。”瞥见良沁,贺连恺眸心微震,继而压下,行了一个军礼。
良沁合上了书,揉了揉发胀的眼睛,这些书里,常常异化着一些讲明,那些讲明笔迹萧洒,漂亮有力,明显是出自贺连恺之手,更可贵的,是那些讲明俱是能掐中关键,直抵民气,良沁看了这一日,倒从心底对贺连恺生出几分敬佩。
“在包厢里也没事可做,不知贺长官,可否借我几本书归去看看?”良沁开口。
“这些书,真不知蜜斯你如何能看得下去,那贺长官也是,明显是个军官,身边竟还带着这些书,也不知图个甚么。”
“蜜斯,餐车那边送来了刚出炉的蛋糕,可新奇了,您快趁热吃点。”阿秀将餐盘送在了良沁面前,良沁回眸,就见餐盘上搁着一块松子蛋糕,配着两样鲜果与一杯咖啡,尽是西式的做派。
阿秀看着他俊朗笔挺的背影,内心倒是禁不住的感喟,如果当初,蜜斯能跟了他,想来也是一门良缘。谢司令对蜜斯固然也好,可毕竟有大太太在那边摆着,总不如跟着贺连恺轻松安闲。
良沁顺手取过一本纳兰性德的《饮水词》,刚翻了几页,便觉深深吸引,她转头看向侍从,问了句;“这些书是谁的?”
良沁在包厢里坐着,望着窗外的风景入迷。
凌晨,东方刚暴露鱼肚白。
“姐姐,此次去东北,贺长官也要去吗?”良沁想起当初傅良澜曾故意拉拢本身和贺连恺,此时不免有些难堪。
和厨子叮咛完,阿秀转过身子,见贺连恺仍然立在那边,瞥见她转头,便是与她问了句;“阿秀女人,这一起千里迢迢,二夫人身子弱,另有劳你细心顾问。”
良沁性子本就温馨,专列上的日子固然古板,她也不感觉,每日里只是在包厢与阿秀说说闲话,或是给谢承东织些手套领巾,实在闷得慌,便是去旁的车厢和一些丫环嬷嬷聊谈天,不知不觉,七天的日子已是从指间流逝,再过三四天的工夫,便能够赶到东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