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妈妈也不消人服侍,站起家,本身拿了茶碗,然后也不急着坐下,双手抱着茶碗,恭敬的回道:“好叫大女人晓得,那边都清算安妥了,老奴方才去转了转,虽说那宅子比不上国公府的宅邸,但也是七进七出的大院子,地处文昌胡同,也算是极好的位置了……”
顾伽罗盘腿坐在临窗大炕上,正批示着夏竹几个打包衣物,见冯妈妈出去,忙叮咛道。
再加上齐令源、齐勤之父子被锦鳞卫押送进京后,一向关在诏狱里,为了让他们父子在大牢里过得好一些,宁夫人还要拿出大把的银钱高低办理。
顾伽罗又用下巴点了点床前的鼓墩,“妈妈跑了这半日,累坏了吧?先坐下歇一歇。”
冯妈妈一想也是,不由得点点头,但脸上还是带着不屑,撇了撇嘴,嘟哝道:“那也是东府的不是。哪有新媳妇刚过门,太婆婆、婆婆就动用人家嫁奁的事理?还是清河县主磊落风雅,从没有算计过这些。”
夏竹忙应了一声,出去倒茶不提。
宁夫人没法,只得将本身的嫁奁拿出来补罗氏的亏空。
她所说的‘那边’,不是旁处,恰是她明天要归去的齐家。
顾伽罗挑了挑眉,不答反问:“如何,齐家东府又出幺蛾子了?”
顾伽罗和宋氏同坐一辆马车,摇摇摆晃的驶向了文昌胡同。
“是。”冯妈妈承诺一声,没有立时出去,眼下已经是初冬十月,室外的温度很低。冯妈妈刚从外头返来,身上带着一股子寒气。冯妈妈先在外间烤了烤火,去了去寒气,这才掀帘子出去。
说实话,顾伽罗会踌躇要不要回齐家,很大一方面就是因为齐谨之――此人,几乎将本身活活掐死啊。顾伽罗不敢肯定,如果她回到了齐家,重新和齐谨之做伉俪,他会不会还朝本身下狠手?!
东府的大夫人娘家姓宁,世代官宦,同胞姐姐嫁给了当今最宠嬖的福王,靠着福王姐夫,宁夫人在都城的贵妇圈倒也吃得开。
七进的大宅子,放在平常官宦人家,绝对称得上豪宅了,可对于齐家来讲,却寒酸得要命,更不消说现在还是两府人马挤在一起糊口。
上有病歪歪的大长公主,下有不费心的媳妇妯娌,畴昔国公府大富,仆人们也不管帐较一些琐事。可现在齐家败了,除了女眷的嫁奁,齐家只剩下一些不能动的祭田,糊口不免有些宽裕。每日里鸡吵鹅斗的非常‘热烈’。
顾则安又交代了几句,顾伽罗全都应了下来。
‘顾伽罗’嫁入齐家的光阴尚短,与东府那边的打仗也少,更不消提现在的顾伽罗了,她对宁夫人几近都没有甚么印象。
“蜜斯,冯妈妈返来了!”在外间奉侍的夏至扬声回禀道。
冯妈妈一脸的看不上,不屑的点头道:“大女人,您是没看到呀,您的那些嫁奁还没进门呢,东府的大夫人就吃紧的跑了来,两只眼睛都要冒绿光了,瞧那热切的模样,只恨不得将那些嫁奁抬到本身院子里呢。”
一想到方才在齐家看到的场景,冯妈妈的脸上不由带上了忧色,小声道:“大女人,我们明儿真要归去?”
清了清嗓子,冯妈妈持续道:“据清河县主说,姑爷他们年前是回不来了,最早也要来岁春季。”
只是,顾伽罗没想到的是,她方才来到齐家大门前,还没有上马车呢,外头便有一大盆狗血等着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