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伽罗一怔,“大爷,你筑了京观?天呀,你们到底碰到了多少‘山匪’?”
“大爷,你返来了?!”
“没受伤就好。”顾伽罗定定的看着齐谨之,见他神采如常,这才松了口气。
食不言。
洗去一身的血污和戾气,齐谨之的表情大好,摸了摸头上的包包,笑呵呵的自我调侃。
顾伽罗正要号召齐谨之用饭,目睹他顶着一头的湿发,赶快抄起一块洁净的棉布巾子,用巾子和湿发绞在一起,在头顶打了个结。
齐谨之却使出这般狠手,虽师出驰名,却很轻易遭人非议。一个弄不好,另有能够被御史弹劾。
比如最早呈现的那四五十个‘鞑子’,齐副将的马队,全都是齐谨之的安排。
既然都是本身人,那么最后齐谨之和‘鞑子’们的砍杀,则是给山间埋伏的马二叔等人演的一出戏,为的就是勾引他们出来。
“呵呵,再拿个拂尘,我愈发像个羽士了。”
齐谨之傻了,呃,仿佛跟他想得不一样呢。大奶奶,你抓错重点了吧?
他高傲、有担负,行事谨慎,有勇有谋。
“……我晓得是演戏,血也都是用的鸡血,可、可刀剑无眼,万一不谨慎误伤了,岂不冤枉?”
齐谨之洗了个澡,换上家常的道袍,没有系腰带,拖着一双木屐,踢踢踏踏的来到堂屋。
齐谨之扫了眼半旧不新的床榻,木质还好,黄花梨的。款式是惯常的五屏风式,四周雕镂着万字云纹,只是长时候没有保养,床脚处有些许磨损。
顾伽罗挑了挑眉毛,她跟齐谨之做了几个月的‘伉俪’,整日里呆在一起,多少体味一些他的脾气。
但人家还是携家带口的来了。
齐谨之伸出两根指头,“二百余人,都是惯常做这活动的熟行,个个手上都不洁净,以是我――”
“知县受了伤,家人都被吓坏了,老母亲以死相逼,让知县去官,再加上知县的手……最后一家人草草清算了些金饰,仓促分开了乌撒。”
“伽罗,你别急,我真的没受伤,齐副将带来的人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,绝非那些偷鸡摸狗的毛贼所能对比。清算那样的乌合之众,五十人就够了。”
说到底,齐谨之和马家(亦或是安南王府)之间,不是敌我干系,顶多算是内部冲突。
顾伽罗很奇特:“这些人不都是该死之人吗?既是该死之人,杀了就杀了。再者,治乱世须用重典,乌撒情势庞大,大爷想要真正的掌控县城,就必须挥出铁拳!”
“提及来,他与我一样,到达乌撒的次日便前去府城拜见府尊。在乌峰山碰到了‘流寇’,打斗中,‘误伤’了右手,几乎致残……”
堂屋里间,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饭菜。
“这罗汉床是前任知县留下来的吧?”
成果呢,甚么都还没做呢,更谈不上获咎了甚么人,就惨遭毒手。
是,那位前任知县保住了性命,可右手却几近废了呀。
而现在齐谨之这声‘大奶奶’,却带着伉俪间的密切,仿佛是两口儿之间的爱称。
“既是这般,那还不从速用饭?偏还叽里咕噜的说恁些废话。”
奉求,她也是四大国公府的人好伐,从小听着祖父的光辉战绩长大,岂会这点事理都不懂?
他说这么多,就是不但愿老婆感觉他是个残暴、冷血的屠夫。
“他也碰到了‘流寇’?还受了重伤?”顾伽罗听出了齐谨之话里的深意,忽的生出一股肝火,“这些人也太傲慢了,当朝廷是安排?还是觉得本身是这里的土天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