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传栋公然无能,领了顾伽罗的号令没几天,便寻到了合适的木工,谢氏商号那边送来了上好的鸡翅木,传闻是云南本地的特产,代价不高,木质却极好,非常合适顾伽罗的要求。
“马县丞是苗人,他的娘子应当也是苗人吧。”顾伽罗用必定的语气问着。
马仲泰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,连说‘不敢’,但还是顺势从孟主簿手平分走了一些差事。
站在街口,她转头,看了眼衙门口,目光最后落在那两只石狮子上。
可似眼下这般严峻,顾伽罗还是头一回见到呢。
唔,如何说呢,段氏明显是汉人,却比朱氏更像个夷人。
朱氏轻移莲步,缓缓行至近前,屈膝,行了个标准的福礼,“朱氏见过孺人。”声音委宛,说的也是隧道的西南官话。
成心机!
顾伽罗猛地愣住脚步,“去、去前头看看燕大夫可在家。在家的话,请他过来一趟。”
就连齐谨之的铁杆捕头刘虎,马仲泰也开释了充足的美意。
而朱氏……顾伽罗一时想不出甚么词儿来描述,你说她像个汉人吧,可又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夷族女子特有的风情。
时候长了,齐家的下人们也风俗了。
顾伽罗蹙眉,扬声道:“谁在外头?”
她只是厌恨齐谨之一家,东西倒是无毛病。
孟复撇了撇嘴,心道:你骗谁呢?
朱氏是属曹操的吧,如何刚提到她,她就来了?!
孙传栋垂手站着堂下,隔着一道屏风,细细的回禀着。
“找到了,‘蛊,取百虫入瓮中,经年开之,必有一虫尽食诸虫,即此名为蛊’,‘为夷女所悦’,‘种类繁多,诸如金蚕蛊、蛇蛊、蛙蛊等’……”
水西的安家、禄家、展家、杨家、朱家等几大师族的家主都非常镇静,非常等候的等着大营出乱子。
段氏是本地人,又精通苗、彝等民族的说话微民风,有她在中间,顾伽罗也会感觉心安。
孙传栋又道:“别的,乌撒最大的商店亦与朱氏有些干系……”
顾伽罗内心微惊,暗道,莫非这朱氏另有甚么‘故事’?
赶上哪天表情好了,马县丞还会主动提点孟主簿几句,落衙后,偶尔还会热忱的聘请孟主簿、周先生等‘同僚’去县城独一的酒楼翠竹楼小酌。
水西大营的部众大半是齐家的人马,新来的马将军虽是齐令先的大舅子,可到底是两姓旁人,水西的几家豪族都等着马将军脱手呢。
比来马县丞表示‘杰出’,这会儿人家娘子又客客气气的来求见,顾伽罗如果避而不见,倒显得失礼了。
就算是水西,现在也不再是齐家的人天下。
说完这些,段氏便再也不肯提及朱氏。
“孺人太客气了,依礼,妾身早该来拜访,无法前些日子家中有些琐事,妾身去了趟水西,昨日才返来,”
等等,苗人?传承?
顾伽罗却心急如焚,“你发甚么呆啊,还不从速去?!”
顾伽罗见状,心中愈发惊奇,莫非这朱氏真有甚么奇特?
前衙调和,后衙也一片安宁。
刑事诉讼甚么的没有,打斗打斗甚么的闹不到县衙,赋税徭役甚么的还不到时候……以是,孟主簿的平常并不繁忙,只能持续清算手头上的卷宗、账册,趁便措置措置府城、都城下发下来的公文。
燕大夫满脸难堪,男女有别,他固然对这小丫头没甚么绮念,可、可也不能这般失礼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