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这一节,她没了方才的兴趣,怏怏的站在中间做起了背景板。
中年妇人,也就是冯氏脸上的笑容一窒,心中悄悄生出几分警悟。这顾氏公然是个短长人物。
她赶快松开手,捧着女儿嫩呼呼、肉嘟嘟的小手吹了吹,跟女儿陪着不是:“都是阿娘不好,弄疼囡囡了,阿娘给囡囡吹吹,吹吹就不疼了哦。”
几位贵妇惊奇的发明,面前这位都城来的贵女,竟然对她们的环境非常清楚。
鲜红的火光不但照亮了黑夜,也映出了人们发自内心的欢愉笑容。
死力忍着与人挤来挤去,顾伽罗紧跟刘虎,快步穿过人群,来到了会场最中间。
“着火了,来人啊,快来救火啊!”
她与展氏不是远亲的姑侄,只是本家,不过展氏未出嫁前,与阿卓的母亲干系极好,两家也比平常族人靠近。
而紧跟在顾伽罗身后的朱氏,眼中也闪过一抹隐晦莫名的光,再次看向顾伽罗的时候,模糊带着几分冷意。
更让大师惊奇的是,顾伽罗竟然还会说一些平常的彝语、苗语,西南官话更是极其流利。
刘虎一手举着火把,一手按在腰间,身子对外,非常鉴戒的看着四周,嘴里却低低的说道:“或许还会有宵小之徒,大奶奶――”
展氏垂下眼睑,掩住眼底的不虞。
刘虎已经将火把交给了身边的保护,他扎着两个胳膊,背对着顾伽罗,谨慎翼翼的保护着。
顾伽罗头一次跟这么多人挤在一起,摩肩擦踵,步子迈得稍大一些便会跟人撞上,她很不适应。
乌撒城内有头有脸的人根基上都到齐了。
“大奶奶,谨慎脚下,今个儿人估计有很多,不免会有冲撞,”
“阿姑!”
几十年来两家争斗不竭,不是东风赛过西风,就是西风赛过东风。
那模样,清楚就是对安家的事件了如指掌。
十多年来,马家大肆扩大,仿佛成为六大师族之首,杨家碍于情势,只得冬眠,内心却牢服膺取当年的仇恨。
就拿马家和杨家来讲,这两家都是乌撒的老牌大族,一个是苗人,一个是汉人,都是在高祖年间起家、昌隆。
不过四周百姓脸上那毫不粉饰的高兴传染了她,让她的表情也好了很多。
“这位便是顾孺人吧?妾身杨门冯氏,见过孺人。”中年妇人微微欠身,行了个福礼。
“啊~~”
顾伽罗不动声色的将纸团重新揉起来,路过一户人家门前的火把时,手指一弹,玉米粒大小的纸团飞入橘红色的光团中,无声无息的化作了灰尘。
再加上齐谨之很快就带着人下乡‘剿匪’去了,顾伽罗紧闭流派,等闲不过出,更不随便待客。
而她顾伽罗……估计只要‘呵呵’二字了。
惨叫声此起彼伏,本来和乐、喜庆的会场刹时变成了修罗场……
顾伽罗还没有走到主会场,便感遭到了热烈的节日氛围。
“孺人说的是,冯太太最是个知书达理、慈爱刻薄的人,妾身也佩服得紧呢。”
在对抗外来者的时候,六大师族天然是分歧对外,可他们之间却不是调和如一家。彼其间也有合作、冲突乃至是仇怨。
更让朱氏不喜的是,顾伽罗轻飘飘的一句话,就点破了马家和杨家的恩仇。
就是和朱氏最密切的安家主母展氏也忍不住赞了一句,心中更是竖起了大拇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