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孩子,心目中都有个最讨厌的人――别人家的孩子。
很不幸,齐谨之便是绝大多数勋爵后辈恋慕妒忌恨的‘别人家的孩子’。
另有一点,顾氏作为‘布衣’的老婆,不能穿缂丝、泥金等宝贵衣料做的袄裙,不能戴嵌红绿宝石的金饰。
甚么样的人住甚么样的屋子、穿甚么样的衣服、戴甚么样的配饰,利用甚么样的交通东西……等等等等,全都有严格的规定。
固然,把欢愉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甚么的有些不刻薄。
大齐民风开放,男女干系虽不如汉唐时那般‘尽情’,但对于上流社会的贵妇们而言,平常养个小戏、偷偷养个面首,也不算甚么希奇事。
县主如何都没有想到,当初阿谁傻乎乎的被人算计进铁槛庵的蠢儿媳妇,现现在竟也能如此纯熟的反手算计旁人。
实在不消县主叮咛,齐谨之也会这么做,他现在恰是想借用岳家权势的时候,岂会等闲慢待。
很巧的是,齐慎之就长了一副标准的‘面首’模样。
徐善仁闻言,忽的想起旧事,面皮儿有些讪讪,喃喃道:“都是为夫不争气,让二奶奶受委曲了。”
顾琳自发抓到了顾伽罗的把柄,心中对劲,脸上却做出体贴的神情,“哎呀,我的好mm,你怎忘了,大周律有云‘士庶妻不得服浑金衣裳、宝石金饰’,你、你、你却将这绿宝石明晃晃的带了出来,这、这不是给齐家惹是非、给我们顾家惹费事吗!”
徐善仁却有些迷惑,低声问道:“二奶奶,你这是――”都是回娘家,何为探听二姨妹佳耦?
顾琳并没有过分在乎。
哈哈,一想到趾高气昂的顾伽罗会穿戴一身寒酸的衣裳、坐着粗陋的骡车,委委曲屈的回娘家,顾琳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娱、雀跃。
就目前而言,齐谨之只是个无官无爵位的白丁,遵循大齐律,他的老婆出行,不能乘坐马车,只能乘坐骡车或是驴车。
“咦?这是谁家的高朋?瞧着马车的配饰,竟是二品夫人的规制呢。”顾琳迷惑的说道。
顾琳用心早早的赶来,为得就是看顾伽罗的笑话。
哦,对了,连赤金大凤钗也不能佩带。
而最大的分歧,就是顾伽罗有一双非常完美的丹凤眼,且皮肤很白。
顾伽罗竟敢堂而皇之的‘逾制’?
但当清河县主将整件事重新想了一遍,最后猜测出与本相大差不差的结论时,还是忍不住笑了好久。
她的丈夫再不济,那也是堂堂伯府的二爷,领着从六品的勋职,反观顾伽罗的丈夫齐谨之,哈哈,空有一身的本领,却连个最末等的小吏都不是呢。
顾琳展颜一笑,没来就好,也不枉她一大早就拖着夫君回娘家。
“二mm,你、你竟敢逾制?”
那丫环麻溜的跳上马车,小跑着来到顾家大门前,跟门房的小厮说了几句话,然后又颠颠的跑了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