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跟大长公主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,对于这个老虎婆是个甚么德行,再清楚不过。
姚希若刚想到‘祭田’,大长公主就开口了,“好,既然你们都同意,那么我们就遵循宗法来分一下故乡的祭田。”
除了齐子孺的父亲、祖父的名讳比较靠谱外,往上数三四辈子的先人根基上都是诬捏出来的。
顾伽罗在心底暗骂一句,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公婆。
“侄儿还是那句话,统统都听大伯母的分拨。”齐令先腔调中没有半分情感,淡淡的说了一句。
如果齐家两兄弟把祭田分了,那些人便很难再捞到好处。
就在这时,外头俄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。
齐令先和县主互换了个眼神,然后故作不解的问:“宗谱?大伯母的意义是?”
他们齐家的人都是取信之人,岂能等闲违约?
或许在齐令先看来,宁肯拼上嫡长不要,祭田不要,也要丢开大长公主、齐勤之等几个肇事精。
大长公主神采微变,她在安然大街的那套宅子便是高价租给了盐商出身的刘侍郎。
过了几个月的‘百姓’糊口,宁氏愈发晓得银钱的首要性。她还想用那些钱,去福王府走动一二,好歹给两个儿子求个差事呢。
齐令源挑了下眉毛,赶快加了一句:“没错,我们齐家财产全数被抄,只剩下那一千顷祭田了,以是便将祭田分作三份,堂兄,我另有江哥儿,我们每人一份。唉,堂伯祖母,这也是没体例的事儿,齐家式微,产业全无,我们想要吃穿度日、复兴家业,也只能靠那些祭田――”
大长公主一怔,是呀,她如何把这茬给忘了,齐子孺归天前便把家给分了,统统的财产(包含西南大营)全都一分为二,公允的分给了东西两府。
贾老太君痛心疾首,仿佛面前站着的是她那几个吃喝嫖赌的混账孙子,喋喋不休的骂道:“今个儿你们分祭田,明个儿是不是要将田产都变卖了?啊?”
只见她耷拉着眼皮,手指渐渐拨弄着一串念珠,缓缓说道:“既然要分,那就分个完整,除了故乡的祭田,家里的宗谱也当分一分。”
说罢,又将目光转向县主:“先哥儿媳妇,你也同意?”
提到了‘子嗣’题目,两府之间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要遮不住了,大长公主一方更是非常清楚,齐令先两口儿这是非要分炊不成啊。
清河县主和齐令先却面面相觑,在他们的影象中,大长公主一向是放肆、放肆的女人,几近就是‘不讲理’的代名词。
一番话说得轻松随便,仿佛涓滴没有把阿谁‘嫡长’的名分放在眼中。
只听齐令先话锋一转,沉声道:“不过,伯母说得也有事理,树大分枝,齐家的子嗣固然不甚富强,可三四辈子传承下来,也确切该分炊了。”
齐令先环顾了东府诸人一番,“以是,我和堂弟每人只需派个得力的管事归去一趟便可。”
哼了一声,贾老太君直接问向齐令先佳耦:“先哥儿,先哥儿媳妇,你们说说,你们到底在做甚么?”
齐令先一点都不在乎贾老太君的‘诘责’,淡淡的回道:“也不算分炊,就是将家里的祭田和宗谱等事件都交给东府嫡支。”
齐令先和清河县主齐齐点头:“该当如此!”
单从这一点上说,两府不是仇敌胜似仇敌呀。
大长公主打着哈哈,“好吧,那就按先哥儿的话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