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口中的‘邢大叔’,现在正坐在他身边,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。面皮儿黢黑,五官周正,鼻子和嘴唇都肉嘟嘟的,看着便给人一种诚恳、可靠的感受。
邢大叔这话绝对有拍马屁的怀疑,但也不全都是谎话。
邢大叔用力点头,“回、回,必然归去。”恼人没有见怪他们,这就好,这就好啊!
“狗儿他爹,府尊和恼人这般宠遇我们,我们也不能没知己啊。你返来歇一日,明儿就跟着回盐场吧。”
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乌蒙人,十几年里,悍匪、鞑子在门前残虐,他们早就见惯了劫夺、烧杀等悲惨场景。
恼人不跟他们计算,是人家漂亮、仁善,可他们却不能不讲知己。
只见他连连摆手,“刘头儿这是说的甚么话?俺们虽是粗鄙的匠户,可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。此次清楚就是有人嫉恨府尊大人,恰好明着不敢与府尊大人作对,就想公开里下黑手。”
邢大叔他们又重重的磕了个头,而后才冷静的退出了后衙街。
邢大叔是诚恳人不假,可‘诚恳’不即是‘笨拙’,他很快便从刘虎的话语中抓到了重点。
邢大嫂仿佛明白丈夫的担忧了,不由哈哈笑了起来。
与此同时,东跨院楚佩的房间,好不轻易密查到动静的小丫环正在跟楚佩咬耳朵――
“府尊,恼人,我们、我们错了……我们特来请罪,还望府尊和恼人能宽恕我等!”
“等等,你说恼人?对了,我还没问你呢,那日府衙你可去了?”
他脑中还回想方才看到的飞鸽传书,信中齐谨之直接奉告他,让他非常撤销匠人的惊骇和担忧。让匠人们心甘甘心的持续回到盐场做活。
但是,还不等他们欢畅太久,便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。
邢大嫂传闻这过后,恨不得立时把丈夫赶回盐场,让他从速去干活。
“……对对对。邢大叔说的是,那些个头发长见地短的女人们惹了这么大的祸,我们身为一家之主,必必要去府衙赔罪!”
在水西的一个盐场,他们被逼着复原卓筒井,被逼着干活。
“俺们确是吃了些苦头……府尊待百姓向来宽仁,待俺们这些匠户更是礼遇有加,俺们内心别提多尊敬、感激府尊了。现在能为他效力,慢说是吃点苦头了,就是受再大的罪也心甘。”
打头的是四个身着靛青色衣衫的精干男人,他们骑着马,腰间悬着宝刀,个个精力抖擞,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精干。
旋即又怕邢大叔生机,赶快解释道:“开初我也没想去,可大师都吵吵着要去,还说你们已经被人害了。我一听这话,又惊又怕又活力又心疼的,一股邪火只往脑袋上攻,以是就――”随大流的一起去了府衙。
本来他们被人掳走,几乎遇害,府尊大人对他们定是心胸歉意,待他们返来后,定会重重的赔偿。
说话的是个黑瘦的小伙子,十八九岁的模样,五官平常,唯有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,透着几分机警。
现在好了,有了顾恼人的这项号令,他们这些在盐场事情的匠人也风景起来了。
邢大叔和他的火伴们欣喜若狂――命保住了,重获自在了,还能回家了!
现在大师碰到了难堪之事。天然想要问问他的设法。
邢大嫂循着声音找了来,一把抓住了邢大叔的胳膊,又哭又笑的喊道:“狗儿他爹,你可返来了。呜呜,你都不晓得,这几天家里人都急坏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