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煜嘲笑,几分恓惶,几分无可何如。
如此精美豪华的厅堂她如果在别处见着了,或许不会很吃惊。
玉林峰半山腰,依着山势建了几座精美的园子。
“你竟然能一口气走到这儿,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。不必硬撑,晚餐还早,我们歇息一会再走。”萧煜笑看着江离。落日映照下,那张玉色脸庞显得气定神闲。
跟在两人身后的小香和秋霜固然不如江离气喘,但一听萧煜说歇息一会儿再走,两人皆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安息。
“说到底,你跟我是一类人——我们都对本身母国朝廷绝望,却也都不但愿它被大燕欺负。”
“不,你错了。我向来不喜好高高在上的感受,也没有凌云壮志。当时我只一心想着要讨回公道,为我母亲报仇罢了。”
屋中的灯具满是色采古朴的青铜器,四周墙壁上挂着精彩的重锦,玉石的桌面和座椅上铺的是双面绣花的锦缎,都丽堂皇、精美豪华,来往服侍的女子们身着彩衣。
“你们一来我就让人去清算了,这会儿工夫应当是筹办好了。”红姨微低了头,恭谨答道。
一身宫装的妇人微微发福的圆润脸庞,粗眉大眼,中等身材,江离听萧煜称她红姨。
江离从墙面上的织锦抽回目光,淡淡说了声好。跟着红姨往内里走去。
小香望畴昔,那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并肩立在大石边,黑影如玉树临风,白影如娇花照水。小香嘴角微微翘起。
江离了然。他口中的那几年,应当是指从南陈宫廷火海中逃出来、刚来清风寨的那几年了。
“俯瞰群山,在六合山川间人何其纤细,我又何必去跟别人争那小小的朝廷。以是从当时起我便没有再想过回南陈宫廷中去。不过我虽偶然与萧廷争天下,却也不能看着南陈再次面对国破的伤害。”
“你能完整明白就好。”萧煜眨眼笑。
一起上山,越走越偏,她觉得会看到一处石屋,大不了也就几处竹楼,哪知面前倒是一座园子,园子里竟还这么精美。
天刚黑不久,当中一处最大的园子里到处点起了彩灯。
“但没过几年,等我刚查出来当年是王皇后指令人关键死我们母子,还没等我脱手报仇,当年的皇后却死了,被萧廷的母亲江淑妃害死了——”
萧煜眼神望着远处,由苍茫渐至清澈。他带头先行,用心放慢了脚步,与江离并肩。
小香懵懂,听不出秋霜话里的落寞,也实在看不出这山上有甚么好,便东张西望地看风景。
小香一起瞄着江离,本来几次想上前搀扶她一把,却看那位萧公子一起寸步不离地与她并肩而行,小香便很自发地没有上去煞风景,而是与秋霜两人远远地落在前面。
红姨看着秋霜长大,又亲身教了她剑法,这些年秋霜对萧煜的心机她都看在眼里,是以她打量江离的时候,不免带了些私心,内心拿江离跟秋霜比了又比,内心一比较,看江离的目光不由地带了核阅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