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的世家大族皆抢先恐后南迁。一些布衣百姓也拖家带口千里迢迢连续往南边逃命。另有北边大燕三个州郡受了战乱影响的大燕布衣。
看看柜台上再没有甚么事情急需措置,江离出门往船埠货船那儿去。
旁人在店铺库房里繁忙的时候,她也在如药铺般的柜台里走动着,不时翻开一个新送来的盒子瞧瞧新出的织锦花腔。或是抽开柜台内里的小抽屉,把抽屉里染布用的颜料拿出来细心研讨。
江离一惊,慌乱中本能地一抓,只来得及抓到系香囊的那根绳索。男人一用力,细绳拉过江离的手心,拉到手心火辣辣的痛,她手一松,香囊脱手。
东西多,都往库房这边塞过来,有的还得分到其他库房去。搬运工、伴计们繁忙中,江离与金菊秋霜小香如许女子混在此中,却也没有涓滴不调和的产生,这首要也是因为江离对措置这些事情已经驾轻就熟了。
不过这时除了卖力这边店面和库房的掌柜,作为店主的江离也在柜台里一样一样地看着这些样品。
这段时候入库的东西种类繁多,有很多染制布匹的质料,另有些已经染制好筹办织锦用的蚕丝、已经制成成品的织锦,乃至织锦用的织机。
正往船埠上走,人群中一个年青男人鬼鬼祟祟地看了她几眼,俄然挤过人群靠过来,猛一伸手,抓了她挂在腰间的一只香囊就跑。
四喜和葛海赶回都城去接江家的人迁往江南,另有四喜一家和葛掌柜,他们都正在南来的路上。现在时势不稳,南来的路上必然不承平,为安然起见,江离让四喜和葛海把赵氏兄弟也带了去。
这些人一天六合往青州城里堆积,随之而来的各种治安题目让青州官府压力山大,街头巷尾都在群情,说青州府一帮官老爷正在考虑封闭城门,今后将不会等闲再放哀鸿入城。
船埠上人流熙熙攘攘,船埠边上停着一只筹办出海的货船,这只货船是不久前江离向娘舅梅远山买下来的,船上的海员伴计管事都是跟梅家干活多的人,绝对结壮可靠。今每入夜前货船要赶着出海,江离想到船上再细心查抄一遍。
船埠上鱼龙稠浊,三教九流云集,繁忙的买卖背后也有各种好处牵涉,帮派权势争来抢去,每隔几日船埠上总有大大小小几场打斗打斗事件产生。不过江离已熟谙了这里的氛围,她让红姨和秋霜留在库房,阿呆忙带人跟上了江离。
赵都监归去的第二天又来了一趟盗窟。这一次,再没提任何前提,青州府出了五万兵马,青州知府挑了两个得力的人带队,奔赴辽城,跟萧煜协同作战。
江离在库房柜台看着伴计们下货,明天的货挺多,船不等人,看着又要加班干活,她因而叮咛金菊去劈面的酒楼里,叮咛酒楼给今晚要加班干活工人们备下酒菜。
江离名下的两处作坊的织锦正到了产销淡季,这些传言涓滴没影响到梅记斑斓作坊的买卖。
男人还没跑出两步远,被跟在前面人群中的阿呆一脚拌倒,阿呆夺回男人手中紧握的香囊,带头脱手,几个灰衣男人冲着男人拳脚相加地号召了上去。
江离带着小香和金菊进了库房。前面跟着红姨和秋霜。再前面阿呆领了一大帮灰衣男人不远不近地防备着,自打从清风寨山下,江离每天出门都这个阵仗。
如果再多看一眼,那斜绾的乌发,那张精美的面庞,白里透粉的肌肤,睿智而清澈诱人的杏眼――多看一眼,总会让人移不开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