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内里的对话她也听得清清楚楚,明白此次进宫的事就算凶恶难测她也躲不过了。想到躲不过,她倒也不怕了,反安抚阿呆:“不就是进趟宫么,也没甚么可担忧的。你放心归去吧。”
只听内里寂静了半刻,有刀剑出鞘的声音。
洛三声音沉沉地开了口:“前天北靖王进京向皇上献了张织锦图。皇上收了本来很欢畅,还把织锦图拿给太后看过。太后拿去看了过后,就把我召进宁禧宫,劈面给我下的口谕,要我把江女人接到她宫里去。”
阿呆的声音变得游移:“上面?你是指宫里?”
一向站在江离身边的红姨给了她一记凌厉的眼神,缓点头。
“别急,先听听内里如何说。”江离对小香说。
洛三嗯了一声。
洛三已另给她备好了马车,车厢很宽广,有床榻桌椅小几,非论是铺陈安排还是车厢大小,都不比她那辆汗血宝马拉的合欢车减色。
听了洛三的话,阿呆也不敢再拦着不放了,只想着早点去都城给萧煜报信。因而对洛三说:“好吧,我也不难堪你了,这就放你走。但是,我能不能给见江女人一面,说几句话?”
“能获咎北靖王的还能有谁!当然只要宫中那几位。”洛三答得很干脆。
见江离在车厢里神态安然地坐着,阿呆笑笑,“我不归去了,我这就到陵安给王爷报信。”说罢冲江离使个眼色,“你放心去,王爷会想体例的。”
听着内里的对话,江离蹙着眉头。洛三答复得很干脆,不像是谎话。太后,不就是萧廷的母亲,之前的江淑妃?她为甚么要见本身?
小香一起跟江离从都城闯荡到青州,工夫不说极好也还从没遇过劲敌。现在那宫女只轻飘飘露两手就让她落了下风,小香觉得是本身一时粗心,顿时跳起来摆开了架式要打斗。
阿呆看着车队走远,嘀咕道:“谁都晓得宫中凶恶得很,都这时候,亏江女人还笑得出来――不管它,我还是先去报信。”说完一甩马鞭,带人从另一条路赶往都城。
江离才一坐下,马车就快跑了起来。风掀起车帘,车外的街景一晃而过。听马蹄声,马车前后摆布都有侍卫保护着,车厢又多出来四个宫女。这类阵仗,让她感到压抑,总说不上来哪儿不对。
江离走得急,只带了小香跟红姨。
阿呆明天夙起到内里逛了一圈返来,遥遥瞥见王府门口一队马车拜别。他进门来找了个管事一问,才晓得江离坐上那队马车要去陵安。
一见四个着宫装的妇人,连红姨都发觉到有些不对。再一看,那四个宫女昂扬着头,见江离三人上车也不号召,乃至连眼皮都没抬。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,但浑身的透着气势冷冽。红姨跟江离冷静互换一个眼神,又望望小香,三人暗自防备。
连阿呆那么吊儿郎当的人都不称萧煜五哥,改口称王爷了,江离只听得别扭,感受好笑,就真笑了。洛三在前面喝了声启程,宫女放下车帘。
阿呆打马走过来,此次不等走近,一名宫女畴昔掀起了半边车帘。江离端坐着没动,阿呆伸头往车厢里张望了一眼。
阿呆可贵端庄地问:“还请你把话挑明,如许我也好跟煜王爷回话。不然,就算你人多,我好歹也得跟你打一架――”
车外响起阿呆带着气喘的嘻笑:“既然你还叫我小弟,那我还叫你洛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