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岳却也不知。他沉吟不语,走近张望,见堡垒墙砖经风雨剥蚀,争战击射,上面有很多班驳,另有烽火熏烤的乌黑印记,深深的印在了砖石里。通过山堡前的最后一段石道,因为人马的踩踏,的确成了一道深沟,能够设想,曾经有多少士卒的心血,滴落在上面。
诸将齐来劝止,却连韩雍在内,皆被高岳峻厉呵叱。遂令韩雍镇守襄武,令李虎再镇守首阳,相机助战;自带骨思朵、何成二将,尽发三千精锐,一起疾行,于昨晚到达了祁山脚下,高岳嘱令安营休整一夜后,本日凌晨便又开赴。
骨思朵满面红光,目光亮亮。他确切冲动镇静的很。他是个塞外胡人,天生对于交战厮杀便情有独钟,对噜苏的政务毫无兴趣,也不肯意去学,对城防诸事,也提不起多大兴趣。自首阳先期带了五百精兵来襄武后,骨思朵便不肯再归去,果断要求跟从高岳出战。高岳见他战意昂扬,且本身也是勇武过人之辈,便命他为前锋,率部先行。
一股悲惨之感,顿上心头。这个山堡,就想一个多年交战,伤痕累累的老兵,如本年老体衰,再也不复当年之勇,无法困迫低沉的委顿在此,不想再发一言。
山道固然不长,但却分为南北两段。北段往北,一向可通往木门道,扼住上邽南下的独一通道。南段便是直通西和达到下辩。如果武都方面,早有兵士扼守,不管南北段,哪怕只要一两百人,便是将主动权紧紧的抓在手中,届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更加严峻,将会使高岳的陇西军不得越雷池一步。
这一日凌晨,石壁崚嶒的北山道上,一支军队,正在顶着比刀子还利的暖流行进。此军戈矛映日,气势森严,远了望去真如一条长蛇在向前飞翔。兵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急步进步,没有说话,乃至没有咳嗽,只要唰唰的脚步声,回荡在逶迤起伏的山间。
“禀告将军,骨校尉使部属来报,前锋已经通过祁山南段,敌军并无一兵一卒扼守。目前,前锋军正在距此两里开外的一座烧毁山堡里待命,请将军示下。”
并且司马保那边,前日里方才发来了第三封文书,字里行间,已经有些峻厉的意义,责问高岳是否有拖延光阴、对付本王之意,还说如果实在困难,王府能够派出五千人马,前来助战。高岳本就警戒和顺从司马保,会将手伸进陇西来,那里会同意他派兵来,因而当即上疏回奏道,数日内出兵。
高岳又笑道:“且非论谁修建。总之前人栽树先人乘凉便是。这座山堡,固然破败,但根底还在,加以修整,便是我军扼住南北的计谋要地。可传令火线厢军,留下一百人,临时补葺,这里便叫祁山堡吧!今后也要留军常驻这里。”
多柴和祁复延二人,躺了两今后,根基都无大碍。听闻冯亮凶信,俱是悲怒交集,激烈要求随军攻伐武都,为冯亮复仇。高岳果断回绝,号令二人当务之急乃是放心疗养,尽快规复,将内衙组建事件,尽快抓起来。
出兵时,他命骨思朵为前锋,领兵五百,不带辎重粮草,轻装疾行,务求占有先机。此时,雄师已经快走过北山了。骨思朵应当已经到了祁山南段,不知可会遇伏或被阻,目前还不见前军有谍报传来,高岳面上自不动声色,四下打量一番陡壁如削、奇峰险要的山岳,心中却已略微有些焦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