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眼下总归是可保无虞。刘曜且于攻灭长安一战中,在高岳等抵当力量的决死抗击之下,他麾下七万雄师,也伤亡惨痛,减员到不过四万人,现在刘曜诸事庞大,所部也要疗养,以是临时没法立时对秦州展开军事行动。而高岳这边,战后余生也亟待规复,更是有力敏捷东伐,因而两边临时心照不宣的保持了近况。
另有留在略阳郡净水城的雷七指,因镇守之职不敢擅动,便在奏疏中主动请命,愿自提本部军马,东击陈安,上为高岳解忧,下为袍泽复仇,请主公应允如此。高岳对雷七指好言安抚,但临时没有同意他的要求,更让各处郡县勿要顾虑,都好生自处,原地待命就是。
韩雍、杨轲率众拜迎。从长安劫后余生,此番再见故交,高岳非常感慨。人群中不见姚池身影,不太高岳早也得知姚池现在大腹便便,并未前来上邽,而是还留在已属火线的陇西襄武城静待出产。此中插一句道,在静宁城的两个月中,高岳和嵇云舒本来情意暗许,更且朝夕相处几近可算耳鬓厮磨,两人孤男寡女正值芳华,终究在某天夜里,冲破了最后的底线。高岳心忖,今后今后,嵇云舒便算是本身的家眷了,待寻机需求回襄武,劈面向姚池交代清楚。
裴诜见高岳和颜悦色,辞吐之间彬彬有礼,且对他及降官们都比较有礼有节,对比司马保畴前高高在上的倨傲,不啻云泥之别。裴诜当下心中非常欣喜,忙拜伏道:“主公之言,部属甚是附和,而后当尽犬马之力。”
高岳拍拍脑袋,满面惭意,抱愧道:“如许大事,我竟然忘怀,太属不该,倒要感激王将军当众提示,怎可见怪。”说着,他便命人速去,未几时,侍从便将仍旧封着火漆的圣旨请来,高岳当众翻开,谨慎翼翼地取了出来,并请杨轲代为宣读。
刚至正月,高岳便命令回师上邽。颠末郎中们经心救治和嵇云舒的日夜顾问,高岳规复的很快,不过一个月,便就生龙活虎,结实如昔。在他之前,王该也已治好了伤。但之以是还要比及过了新年才安排解缆,乃是因为周盘龙伤重,一向到了腊月里才算根基病愈。周盘龙伤势沉重一度极其凶恶,但终究又硬生生地挺了过来,高岳极其欢乐,表情大好,还曾当众打趣说道周盘龙公然是不死之身,思疑他是妖怪。
入了府衙,合座人头济济。听高岳陈述了一番在长安的惊心动魄的光阴,世人皆是赞叹爱护,待听闻天子情深义重促他西去,又是感慨连连,最后高岳讲到朝廷终究覆亡,虽是早已晓得,但在场之人,无一不是唏嘘很久,悲声感喟。
高岳在静宁城,不知不觉便过了两月不足,转眼便到了第二年。在此期间,秦州境内各地都送来信函,向高岳问安,南安的姚弋仲还曾亲身跑来一趟,劈面毕恭毕敬的拜伏,除了各种物质粮秣,还特地送来了传闻是他族属秘传的疗伤圣药。高岳笑纳,与他推心置腹畅谈一番,并表示会始终宠遇姚襄,姚弋仲高兴不已,跳舞而去。
“琅邪王宗室亲贤,远在江表。目前廷播越,社稷倒悬,朕已诏王,时摄大位。二卿其挟赞琅邪,共济难运。若不忘主,宗庙有赖。明便出降,故夜见公卿,嘱今后事,密遣黄门侍郎史淑、侍御史王冲赍诏假授。临出寄命,公等勉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