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身材清癯,很随便的披了件洗得发白的天青色罩衫,头发也随随便便的挽了个扁髻,连帻巾都没有束戴,又显出几分懒修面貌的不羁气质。
高岳兀自有些放心不下,急对冯亮说道:“你亲身跟去一趟,将这个先生请来。记着,要恭敬客气,千万不成无礼,快去。”
两名流卒,拱手回身就走。不管处不惩罚,归正把人带来再说。
“高某这番窘相,相见尊客,殊为无礼,先生勿要见怪,且存候坐。”高岳说着,便表示冯亮搬过椅子,请杨轲坐下,杨轲谢过,便缓缓坐了下来。
“快请进!”
四人仿佛又有些回到了当初在村里的时候,氛围也和谐了很多。正说着话,有两名流卒出去禀报:“启禀将军,给朝廷和南阳王的奏疏,已经安排专人写好了,特请将军核阅。”
“此是何人所写?快说!”
“……微臣本遥远山野之民,为众所推,驱苛吏而自保于陇西。却闻匈奴残虐,胡马进寇并州,扬尘南下,肆掠中原,先帝之辱,锥心沥血。近时愈发嚣狂,更凭暴力,连兵以叩函谷,长安遂危。
“混话!”高岳没好气的叫出声,二人又骇了一跳,不知所措。高岳也不暇解释,只催促道:“速去将此人请来,要快!”
“臣高岳顿首拜。臣今为众推,寄身陇西,成或者败,唯王翻手之间。但臣愿尽忠皇室,为王前驱,东拒匈奴,以保胡马无入秦州。大王雄踞关右,制霸西北,为藩王俊彦,天下侧目,臣虽鄙人,愿附骥尾。”
那送信来请高岳核阅的两名兵丁,见高岳看着看着,更加面有异色,到得厥后,已是剑眉深锁,虎目闪动,二人不明以是,担忧那疏文写的不堪,导致高岳发怒。
微臣高岳诚惶诚恐,顿首顿首,待罪之身,惟陛下决。”
第二张纸,不消说,是写给南阳王司马保看的。司马保是甚么人?抛开他统统的封号爵位和高贵的身份来看,实际上,司马保是一个军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