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杨轲正自经心卦算,还特别交代过勿要出声滋扰。高岳只急的心中似猫抓般难忍,不得已用眼神表示冯亮,端了水杯来接连喝了几大杯,舒缓一下焦灼。
“不知将军为何如此喜爱鄙人。但是鄙人乃是豪门白丁,疏懒成性,怕受束缚,实在不肯意退隐为官,受那昂首案牍之苦,还是谢过将军。”
功曹,除人事外,常能与闻一郡政务。实为太守的属官之长。位秩不高,但权力很大,主官常常任用极其看重之人。
杨轲见状,也只好先上前虚虚扶住高岳,高岳顺势一把攥住杨轲的胳膊,非常诚心的望着他。
“依着卦象,将军能够会和某个权贵王私有所打仗,然后会有一次南征的军事。嗯,此我亦不甚了然,按说胡寇自东而来,将军又一意勤王,应当是东征啊。嗯,冥冥天意,畏敬信重便可,不能穷究。”
杨轲要求冯亮先倒了一杯水给他,又让冯亮去寻个细细的火把来。高岳闻言,忙不迭表示冯亮速去照办。
那龟甲落在八卦图中,滴溜溜的乱转。待到停下之时,杨轲当即接过冯亮手中的火把,跪在龟甲前,俯下身子,谨慎的烧烤起来。
真要严格来讲,高岳没有谋臣!他更需求一名智略过人,目光长远、有治国安邦大才的智囊,运筹帷幄,随时参赞,能够协商与制定清楚可行的计谋目标,帮手他一步步走向胜利。
故而,陇西郡功曹,目前还是空缺。本来此位甚重,高岳在安排人事上,较为谨慎,甘愿空缺,也不想吃紧任命。就怕到时候任命之人才力不敷,再行免除的时候,老是难堪。
高岳大急,已得空再客气的兜圈子,忙开诚布公地说:“先生且请留步!若蒙不弃的话,请先生屈尊,来我幕府里临时担负功曹,可好吗?”
“……好,好好。”
杨轲,天水汉人也。自小熟读经史,学业良好,特别精通周易。他出身豪门,家道费事,常日里只能粗茶淡饭保持温饱,穿着粗陋,旁人都受不了那份贫寒,而杨轲悠然得意。
这边厢,杨轲卦算结束,渐渐站起了身子,诧异的摇首吸气,连连赞叹。
不过为了察看和体味杨轲是不是真正的高洁之士,石虎耍了个恶兴趣。他密令妖娆性感的美女,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前去杨轲的卧房,衣不蔽体几次挑逗引诱,杨轲至始至终,正襟端坐,双目观鼻毫不动心,石虎闻报赞叹不已。
杨轲将龟甲谨慎的收进了袖中,仿佛是甚么令媛不易的珍宝普通。他悄悄拂了拂罩衫,笑道:“恭喜将军。此卦大吉。将军恐是人中龙虎,福运高照,前程亨通,必是一片光亮。”
高岳初临乱世,仰仗的不过是对岳飞的感念信奉和少年锐气的勇往直前。要说跨马舞枪,冲锋陷阵,不要说高岳勇猛冠绝一时,虽千万人亦吾往矣。便是李虎何成骨思朵等人,也皆是卤莽勇悍、敢战之辈。
杨轲心内耻于效顺粗蛮残暴的蛮夷政权,又绝望于偏安一隅东晋朝廷的碌碌有为。他本是胸怀治国安邦的高士,却不得已郁郁于心,故而终其平生,杨轲始终没有退隐为官,终究病逝,实乃大模糊于市的古之典范。
“先生,先生!我高某并不在乎豪门或望族。须知豪门多高士,望族有庸人。我晓得先生乃是胸有治世才气的大才,高某本不敢以公事俗事累先生,何如智力陋劣,只望先生以乱世百姓为念,屈尊高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