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七指有些难堪,忙应道:“忸捏,忸捏。高公子千万莫再提甚么买卖。”他扭头冲着一众部下道:“你们都到林子外,先歇着,喝些水,甩甩腿。要紧把马兄弟看好!”
高岳固然很想晓得此次遇袭的来龙去脉,但他看出来雷七指还是有些拘束,便先拉家常般,拣些无关大局的轻松话儿提及。
吞吞吐吐的说着,他面有羞色,竟然有些内疚起来,再无一丝粗暴凶蛮的匪首气势。
“此次偶然伤了高公子,实在不是我老七的本意。这是上好的金疮药,便先请高公子敷一敷,止血疗伤,很有结果。”
“雷当家,你这药公然是好药,我现在胳膊竟已不如何疼了。但是这药为何带有一种酸臭味,莫非良品皆有不凡之处?”
一个马匪面有疑惧,偷偷斜了高岳好几眼,凑到了雷七指身边,问道:“大当家,我们收了钱,如果悔了买卖,今后这名声……”
雷七指较着松了一口气。他方才心中严峻担忧,恐怕高岳底子不肯意用本身这药。如果不消,便申明高岳不信赖他,对他抱着防备和仇视的态度,他模糊但愿,能够获得高岳的承认,并能通报给本身一些和睦之意。
“但是我老七不平又不怕的人,嘿嘿,趁早站一边去,不给我好神采,老子还不想鸟你哪。”
雷七指本身,是底子不把李虎和冯亮二人放在眼中。但现在因着高岳,雷七指心机也有些奥妙的窜改,变得有些慎微。
“此言公然有些一针见血的意义。”高岳感觉有点意义。看他面有笑意,雷七指也更加放松很多,也咧嘴笑了起来。他笑了一会,见李虎和冯亮二人,仍然板着脸,不由得瞅了瞅高岳,有些无趣的收了声。
停了半晌,雷七指又本身拔出了弩箭,狠狠地砸在了地上。他低下头,从腰间摸索出一个牛皮小袋。
高岳闻言惊诧,和雷七指面面相觑。俄然一阵粗笑声传来,这回倒是一向板着脸的李虎,夸大的笑了起来。
李虎把手一抬:“慢着!谁晓得你这药,是甚么鬼东西,没得又来使些阴损的招儿,来算计我们兄弟。”
雷老七闻此言,不由有些肝火,他冷冷的瞥了李虎一眼,也不辩白,仍然还是举着阿谁牛皮小袋,直愣愣地望向高岳。
高岳用手捻起些,一抬眼,发明雷七指还是那般直愣愣地望着本身,目光竟然有些严峻。高岳淡然一笑,伸手便将药粉敷在了伤口之上,李虎冯亮二人同时惊呼,想禁止已是来不及。
“我们行走江湖的人,讲的是个义字。当初高公子没有难堪我,当今我反而伤了高公子,心中不安之极。只要如许,才气略略表达我的惭愧之意。”
“十二天前,我刚在塞外做了一笔买卖,动员部下兄弟回了鸟鼠山。留守盗窟的士卒便来报知,说有两人,已经在山上等了三天了,专门为了见我老七一面。”
一众马匪中,有很多人早已认出高岳是谁来,也看出氛围早已和缓,便都应一声,一起往林间走去。
本已有些平静的李虎,见状又躁怒起来,满目仇恨的瞪视雷七指,手中的刀紧了又紧。
“我们行走江湖,日日里都是刀头舔血,这些个疗伤的物件,必然是随身而带,不成忽视。”
雷七指被李虎笑的羞怒交集,顾忌高岳面上,又不好发作。他面色涨红,眼皮直翻,竖眉立眼,毕竟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