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把精力耗在内部斗争上,东晋还仍然崇尚清谈,就一些无关国计民生的玄学题目析理答辩,几次辩论。
但是,看高岳手刃卤莽骄狂的鲜卑兵,几名汉兵都感觉心复镇静非常,积累多时的胸中郁气,仿佛跟着那杀人钢刀,一下子宣泄了出来。
“彼等既然存着告状揭露的心机,便必然会将事情闹大,为了息事宁人,我等定会被潘武都狠下毒手。”
高岳点点头。“从速分开这里。”
彭俊等汉兵听得高岳言语,满身热血一股一股的往上便涌,心中像泛开了潮流,如何也安静不下来,直要掣刀持矛,纵声呼喊,投身到风云荡漾的莽莽战阵中去。
而高岳竟然说做就做,一脱手就当场杀了三个鲜卑人,并且还是同属一军的军中火伴,这实在是胆小包天,肆意妄为。
几人听闻灭口二字,又在高岳威势的目光下,不自发地有些不安。刚要开口,彭俊心中一动,忙道:“我们底子就没来过这里,那里能瞥见甚么?”
“我给你二人,交代过多少次了?要你们好好束缚一下这帮兔崽子,多少也要守一点端方,你们老是当作耳边风,现在出了事,还美意义来跟老子汇报!”
潘武都将二人痛骂一顿,气哼哼的掉头就走。剩下一群人,面面相觑,神采各别。
他想了一想,伸手在粗眉怀中谨慎摸索,不一会摸出了个小荷包。他将小荷包在手中掂了掂,微微点头,走出几步,蹲下身去,却将荷包塞进了不远处倒毙在地的,第三个鲜卑兵怀中。
祖逖、庾亮、殷浩、桓温、刘裕等人,要么因国度猜想疑惧,自坏长城;要么朝堂之间皆是妄图苟安,胸无弘愿之徒,掣肘架空;要么北伐将领醉心名爵权力,自改初志。
上不能光复北国国土,拯亿万黎庶于水火当中;下不能开疆拓土,步步为营,为国度图谋生长强大。
瞬息之间,两名鲜卑兵皆是死于非命。粗眉亡魂皆冒,受了伤的鼻子中,鲜血还在不断流淌,他却顾不上擦拭,想回身逃窜,腿已迈不开步子,想叫唤,喉咙竟发干发涩,喊不出声。
“一个个愣头青似的,遇事要多用脑筋!我们不能做只会打打杀杀的卤莽人。”他恨恨道:“看看!这定然是这三人暗里聚赌,这一人赢了赌资,那两人又不伏输要认账,因而将其诱骗也好,挟制也好,总之弄到这偏僻之地,企图重新掠取,然后打斗当中便闹出性命来!”
二人莫名其妙,目瞪口呆的望着潘武都,却又不敢多问。
只听潘武都怒道:“你们看看,这三人,是哪个的直属部下,嗯?为了这点财帛,竟敢如此!”潘武都将手中一个小荷包掂掂,这是他方才在尸身衣服边发明的。
他杀气未退,目光炯炯,梭视几人道:“刚才,你们可曾瞥见甚么?”
半个时候后。
潘武都在三名鲜卑兵的尸身旁,走来走去。中间的莫胡卢、车鹿回等十来名亲兵,面色或凝重、或阴沉、或愤怒,但皆是沉默无言的肃立。
粗眉再也支撑不住,噗通一声跪倒,哑着嗓子抖索道:“豪杰,豪杰饶我,我瞎了狗眼,我不该……”
听闻辱及先父,高岳勃然变色,心中杀机顿起。他面寒如铁,森然道:“既然尔等自恃勇武。如许,你们一起上吧,如果能赢了我,我拱手相送,任凭尔等自去告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