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平把眼睛往潘武都面上一扫,不屑的一笑。转头和身边亲随大声道:“不错。这个后生,竟能将阿谁粗横大汉轻松击倒,申明技艺了得。能为兄弟出头,又申明忠忱义气。”
“那是天然。”潘武都的思路已经不知不觉被高岳牵引,张口便答。他下认识地斜睨了一下郅平,又恶声道:“谁招惹了老子,老子迟早不会放过他。”
不收汉人,是因为他弱。现在高岳不但不弱,反而极强。招他入军,顺理成章吧?
这边厢潘武都只做听不见,只批示人将地上的屠木扎抬走。
“猖獗!”郅平蓦地瞪圆了肿眼泡,厚唇上的肉痣颤栗不已。
世人都愣愣地听高岳在那顿挫顿挫。士卒中的韩队主,听得口中喃喃自语,心中如有所思,常日木然的脸上有些意动,望向高岳的目光也变得庞大起来。
“好!”
“哎。不当。潘别将此话,甚为不当。”
故而首阳县,除了一把手郅平,潘武都便算是二把手。明天随便冒出来个高岳,郅平就说着也要授他九品别将衔,这是**裸地在打他潘武都的脸。
“大哥,太好了!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郅平打断,潘武都惊诧,老子都退了一步,同意收这三个汉人参军了,这要死的老鬼另有甚么不当不当的?
郅平心中暗骂,脸上不动声色,只看着世人笑道:“有何不当?我现在招募士卒,确切是筹算以骁悍的河西鲜卑报酬主,但又不是绝对不收汉人,我不也是汉人吗?”
而潘武都曾是西晋朝廷军中队主,统领一百名流兵,九品的别将品衔。洛阳城破,怀帝被俘后,潘武都展转逃离,还做过盗匪。郅平占有首阳县后,招安了路经首阳、已有两百名部下的潘武都。
潘武都卤莽,干脆就自称都尉,聊过一把瘾。郅平也不去管他,还是称呼他九品的潘别将,内心也愈发厌恨他。
高岳却好似看不见郅平、潘武都之间明争暗斗的机锋,又道:“如果对敌仁慈,便是对本身残暴,故而不动则已,动则不留余地,必以雷霆手腕快速击败仇敌,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大胜利。”
郅平皮笑肉不笑。心中暗道,凡是你潘武都同意的,我就要反对。凡是你潘武都分歧意的,那我就偏要同意。总之一句话,老子就是要跟你反着来。
“这粗汉辱我也就罢了,他恃强凌弱无端辱我的兄弟,那就不能等闲放过。且人生活着,大不过一个义字,凡是真朋友真兄弟的,见到兄弟有难,哪个都会两肋插刀,舍命互助,这一节,不需高某多说,大师说是也不是?”
“本城主的名讳,是你能当众称呼的吗?当年我收留你时,你是如何发的誓?如何,现在不甘为人下,想要弑主自主吗?哼哼,你问问我们带出来的兄弟,除了本官,还服哪一个?”
有了两百名部下,也可勉强做个杂号都尉了。潘武都现在想要八品骑都尉职衔,就必必要主官上书朝廷。几次提起,郅平怎能够应允,不替他上奏长安讨封。
他急走两步,站至了潘武都面前,目光如刀,死死地盯着潘武都的脸,一字一句迸出:“要想弑主,现在就脱手。如果不想坏了誓词,那就守守端方,做好部属的本分。”
“鄙人言尽于此,耽扰了二位上官和各位朋友的时候,不过鄙人还算不算是凶手,信赖郅城主和潘都尉自有公断。”高岳剑眉一挑,虎目冷冽,望向潘武都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