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槐,老槐!是偷儿还是盗贼?”
门洞内冒出了几声惨厉叫声,在黑夜里格外瘆人。下一刻,嘎拉拉的闷响声起,厚重的城门渐渐的伸开了口儿。此时城楼上的兵卒,早已发觉了异状,火光大亮的同时,脚步声、叫唤声也蓦地响起。
“夫君,我不怕。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杀敌便是,我等你班师返来。”阿池面上,忽的转了种决然的勃勃豪气,另有后半句话,她藏在心中没有说出口,万一高岳有个好歹,她必定立时以死相殉。
高岳急昂首,一根尖头映着火光的长矛,已然刺到面前。高岳仓猝侧头避开,却又有一柄长刀当头沉重斩下,高岳忙抬剑来挡,铛的一声响时,火星四溅,高岳立时觉到手中剑的分量不敷,贰心中凛然,此乃劲敌也。
城内守军被陈安的凶恶一时镇住,稍有迟滞,城外的两百逃亡之徒已经挤开了门缝,呼的一下涌了出去,鲜血四溅时,惨呼声响起一片,城楼上示警的鼓声开端短促的咚咚响起。陈安冲在最前线,带着一众部下,如同尖刀般,迅疾凶恶的刺进了猝不及防的襄武城内。
甫回神,面前有一人左手刀右手矛,交相次第攻来,不但势大力沉,且迅猛非常,招招直奔关键而来。那人样貌无奇,只一双阴寒凶野的三角眼,仿佛能直透入民气普通,端得锋利如锥。高岳不暇多顾,一把剑左支右挡,何如手臂少力,只好尽力敌住。
“夫君,内里,仿佛有些不对劲。”
阿池被蓦地惊醒。屋内还是昏黑喧闹。她揉揉眼睛,耳中已经听得远远地传来了各种异响。紧闭的窗户上,忽明忽暗的,仿佛不是月光。她心中有些不安,转头看看,高岳睡得正香。
见高岳到来,亲兵们顿时感觉心中大定,正在七嘴八舌讲说时候,那门板终究支撑不住,喀拉一声倒了小半扇门下来,敞暴露三尺多宽。高岳忙抬眼看,内里冲天的火光映照下,竟然好似有密密麻麻的人影攒动,乱如树枝般的枪矛俱都竖着,这实在不像是普通的盗匪。
夜过半夜时分。万籁俱静,清幽的月光下,一片冷僻寒气漂泊半空如梦如烟,大地像被层轻纱所覆盖。远方峰峦表面已很难辨认,夜空如同黑漆漆的大锅,反扣在黑巍巍的襄武城上方。那高阔的城门,仿佛像怪兽普通,张着黑洞洞的大口,像要吞噬甚么似的。除了城楼上值守兵卒来回的走动声和降落的扳谈声,连犬吠声也没有了,襄武城堕入了甜睡。
“夫君,你如许还没睡到一个时候就被俄然吵醒,定时头晕乏力。并且酒意未散,我不肯意让你出去冒险。”阿池的脸紧紧贴在高岳宽广的后背上,却能感遭到高岳微微的颤栗,这是她心中更加不安了。
高岳一咬牙,大步流星而去。刚来到前厅,已见五六十名亲兵,黑压压的挤在府衙大门后,人推人的死命抵住,那丰富的门板,被甚么在内里撞的咚咚作响,已然裂开了好几道缝,同时狼籍的叫唤声不断传出去,明显,有很多仇敌正在尽力往里攻打。
“楼下的如何回事?”
那身影跌跌撞撞地从暗淡中跑到面前来,恰是小丫环落梅。她手捧着胸口,上气不接下气,抖索索的道:“老爷,内里仿佛乱的很,我,我有些惊骇,想来和夫人,一起做个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