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城后,杨难敌跳上马来,决计放慢速率,牵着马悠悠地走。对他而言,西和城等因而敌占区,他事前曾担忧陇西军烧杀劫掠,或者蛮狠无礼的虐待满城氐人。他行了一截路,举目四望,尽是一派安稳安静的风景。
内里,几名侍女正洒扫结束。听闻通报,高岳快速清算了一下穿着,便大步走了出去,三将一字排开,紧随身后。
杨难敌目光清澈,从侍女手中接过茶盅,竟然行规矩性的微微点头,显得非常端庄谦良。高岳看在眼中,不由对杨难敌又多了些好感,他浅笑道:“高朋远来,焚香煮茶略尽情意。不过挂画插花,高某实在摆布不来,还请不要见怪。”
“雷老七,你如何看?”
不一会,雷七指、骨思朵和彭俊三人,一起出去。彭俊本就在校场练习弓兵,雷七指被高岳正式任命为越骑校尉、掌管五百骑军后,亢奋的很,这几天日日都去校场,叫手上马队,一个个演示骑术给他看,有不敷之处,他当即指出,很有些正襟端坐为人师表的味道。
“昨日换了纱布,伤口已经不渗血了。郎中说,再过不到五天,肉就长好了。”骨思朵把头一昂,鼓着眼作势道:“莫看我有伤在身,只要将军一句话,冲锋陷阵,我如果掉队人家半步,我都是龟孙。”
而由大推小,目前他固然是正式的氐王担当人,但是说不得甚么时候就丢了这个位置,废黜的王子不如鸡,今后怕是连苟活都不成得。杨难敌在心中暗下决计,此行不管多么艰巨,也得达成和解目标,化去这场兵危,让包含父亲兄弟在内的统统氐人都看在眼里,是他杨难敌力挽狂澜,挽救了部族,从而让他担当人的身份变得坚不成摧。
杨难敌笑道:“我逼真的感遭到了高将军的热忱和美意。并且小氐虽出身边鄙胡族,倒也晓得那些文人礼节最是烦琐,足下威武萧洒,可不要在乎这些细节。”
很多人正莫名其妙时,只见一人快步从内里撞了出去,倒是当初兵败被俘的杨万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