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道子得报后,仍旧不管不问,自顾在东府喝酒赏舞,仿佛甚么事也没有产生普通。
白袍羽士乌发如墨,道冠上别了一根黄色玉簪,王贞站在数排紫檀木屏风前面,看不清对峙详细眉眼,只感受白袍羽士矗立如松,不动如山,一股儒雅君子的气味劈面而来。
“何事?”
王廞正在殿中说话,来宾位上,坐着两位青年羽士,一名是身穿黄色道袍的孙大眼,别的一名白袍羽士只能看到半面身子。
司马元显心花怒放,出了府门也不骑马,一口气奔到西府,孝武帝驾崩后,司马元显立即补葺出一处府邸单独居住,和司马道子的东府遥遥相对,自称西府。
王廞一看信,大喜若狂的叮咛府中仆人:“将王泰和王贞唤来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
王恭发往建康的檄文乃参军何澹之何写。檄文收回后,立即派人至吴郡王廞处送信,告诉起兵。
“高参军,本将军有兵权了。”司马元显又将司马道子的话复述一遍,然后问:“眼下当以何计应对王恭和殷仲堪?”
“王恭和殷仲堪固然号称共同起兵,实则王恭驻地京口间隔建康近,殷仲堪的荆州离建康远,便算江州不禁止,也要数旬日才达建康城下,他表白只想跟着捡便宜的,不敷为虑。”
“当然是米教中人听王府安排!”王廞接着说:“王氏一族在江南乃士族朱门,多少人争相凑趣,莫非让王府服从米教的人安派。”
王贞心中微嗔,一群伧蛮头儿在自家府中夸耀道法,是欺负王廞府中无人么?当下自屏风前面,移步大殿,向王廞微微见礼道:
“这些本将军都能看出来,只问如何应对?”
孙恩正在聆听王廞发言,立即循名誉来,眸光寒若冰霜,含有一丝警悟与思疑,更包含着一股威压的道意,藏于屏风前面的王贞道心一荡,如受重压,立无益箭劈面,无所遁形的感受。
“小妮子年先人长一岁,竟懂的想男人了。”王贞伸手一扭春桃,嗔道:“你又没见过潘安和卫阶,安知他们长的都雅欠都雅?”
春桃挤在王贞身后,侧脸一看,见王贞愣愣发楞,伸指一戳王贞腰眼,王贞扭身一躲,微微碰到身前屏风,收回“咔”的一声轻响。
王贞道:“本蜜斯这便做主,将你赐于孙恩做个小妾如何?”
“孙大眼倒是来了,不过确不是他在和老爷说话。”春桃吃吃笑道。
“父亲。”王贞柳眉一挑,扣问“部曲府兵与天师世人合兵一起时,听谁的号令?”
窗外的燕雀声,丝丝脆鸣入室。王贞单独无聊的坐于室中,吃着府中小食厨给她伶仃做的食品,慵懒的想着自已的苦衷。“啪嗒”一声,王贞贴身的小婢女挑帘走进房中。
“竟有这等事?快差人与孙大眼长老联络,问明此事。”
王廞道:“先将府中值守的部曲府兵与天师信徒合在一起修练。”
“见过父亲大人。”
“为父多年来一向巴望能光宗耀祖,位列朝堂,眼下机遇终究来了。”王廞将信递给王泰与王贞看过后,然后说道:
晋朝向来讲究孝道,士族中后辈自小时起,便要由先生指导,熟背《孝经》。是以大部分士族后辈皆是父令其行则行,父令其止则止,王泰绝对是一名孝子,父亲王廞所言,向来言听计从,毫不违逆。